定会愧疚终生。
邵玉清拉着李云海,来到李德明床前,三个人商量此事的处理。
李云海寒声说道:“打人的凶手,必须严惩!铁匠和屠夫都有错,一个动了锄头,一个动了刀子,性质极其恶劣!都要拘留!”
李德明撑着身子,半靠在床头,说道:“云海,不可以啊!都是乡里乡亲的,他们两家又是邻居,闹矛盾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村里打架也是常有的事情,不能一动手就抓人,那不行。”
李云海道:“爸,你不能再护着他们!不抓他们坐几回牢,他们不知道还有国法两个字!”
邵玉清道:“李总所言极是!依我之见,这两个人都应该抓起来!”
李德明道:“邵领导,你知道的,我们乡里民风一向彪悍,这打架斗殴的事情,哪天没有?今天你打了我,明天我又打了你,打完还不是一样的过日子?该来往还是来往,其实也没有谁记一辈子的仇。村里事,村里了,没必要抓人进派出所。”
邵玉清道:“德明同志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李总,你看这事?”
李云海理解父亲,就是怕损害了邻里乡亲之间的和睦,怕铁匠和屠夫家结下世仇。可是事情都闹到这个地步了,这仇不结也结下了,刚才看两家后辈的样子,一个个都像是要吃了对方一样。这事万难善了。
他对邵玉清道:“把两个主犯抓进去关几天,让他们知道国法如炉,不可侵犯。他们的儿女就算了。”
邵玉清道:“好,铁匠先动的手,顶格拘留15天!屠夫动了刀子,性质严重,也拘留15天!”
李云海说道:“好,就这么做!”
李德明还要说话,被李云海按住了:“爸,有邵领导在,你就不要操心了,一切交给他去处理。”
抓人也好,拘留也好,都是邵玉清在发号施令,和李德明也就没有关系了。
李德明扶着脑袋,说道:“云海,大家都是同一个村里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把人送进拘留所里,这事办得不地道啊!我以后还怎么服众?”
李云海道:“爸,你这个村支书,就不要当了吧!我们家现在有的是钱,当不当这个村支书都无所谓了,你们在家里养老也行,想到城里住也行。”
李德明倒是一怔。
当初扶他上位的人是大儿子,现在想让他退位的人也是大儿子。
李德明当了两年村支书,正当得过瘾呢,怎么可能拱手让位?
“云海,我好不容易才当上村支书,现在也没有人不服我。再说了,村里除了我,还有谁能当好这个支书?现在村里的人就服我管!”
李云海看着父亲恋栈权位的模样,更明白自己干了一件蠢事。
这还是以前那个纯朴老实的父亲吗?
“爸,一个小小的村支书,有什么好当的?就算你不当这个支书,这村里也没有人敢不服你。现在年代不同了,讲的是钱!如果我家没有钱,你就算当上这个村支书,也没有人服你。这个支书,就让给李明水当吧!你安心在家里享福就行了。我可不想再看到你出点什么意外。”
“云海,今天这真的是个意外,你放心,以后绝对不会再出这样的事故。”
李云海见父亲执意如此,也只能轻轻一叹。
邵玉清已经吩咐派出所的同志,把铁匠和屠夫都抓了起来,拘留十五天。
这个判决一出,所有人都哑了火。
邵玉清声色俱厉的批评了两家人。
他又对李铁匠说道,你还要赔偿李德明同志的医药费!如果不是因为李德明同志大量,不再追究你打伤他的责任,否则就凭那一锄头,你就要坐三年的牢!
铁匠和屠户被派出所押走拘留。
两家的后生们,看到事情闹成这样,也都不敢再逞强。
事情总算告一段落。
李云海和林芝打算明天再回城。
彭癫子已经和张寡妇成了亲,过年的时候办了酒。他人在西州工作,家里的新房子便给张寡妇在住。
正是人间四月天,村里景色优美如画,到处开满了不知名的小花。
林芝起兴想去山上走走,李云海便带着她爬山。
“云海,哪座山是梅山?”林芝扯了一根马尾巴草,跟在李云海身边,笑眯眯的问道。
“那座最高的山就是梅山。那山太高了,又不没有通车道,爬上爬下,起码得一天时间。我们今天也没时间去爬。”
“哦,那我们去哪里玩呢?”
“就到前面这座小山吧,这是我家的山,山上所有的产出都归我家所有,你看到什么也可以随便采摘。”
“农村人还有山啊?”
“有。村集体里所有的田、土、山,全部分产到户了。另外,像果林、池塘、水库这些,不够平分的,就交给私人承包,承包费用再由村民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