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贺啊,你躲这儿干嘛呢?”正当贺启之自信钱七找不到他时,一道阴恻恻诡笑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
贺启之僵硬回头,在看到那个无数夜里在梦里追着他杀的恐怖面容时,刹那间,发出一声凄惨惊恐的尖叫!
“啊——!”他怎么找到他的!!!
在军营里晃悠了一会儿没找到贺启之,于是照旧来仓库看看有没有好东西可以“借”的钱七,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贺启之。
她的笑容,顿时变得恶劣起来。
“你该不会……是在躲我吧?”
贺启之:……
贺启之蹲在阴暗角落里缩成一团儿,唯唯诺诺地不敢吱声,只想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没意思。”见他这么怂,钱七也不再搭理贺启之,翻了翻仓库没瞅见比爆裂枪更有意思的东西,于是拿了两瓶跌打酒,大步离开了仓库。
贺启之微微松了口气,刚探头准备离开,就看到钱七去而复返,“对了小贺,这军营的医务所在哪儿?”
贺启之吓得又摔在了地上,他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张军营布防图,在塞到钱七手里后,就连滚带爬的逃出了仓库。
钱七:……
她摸了摸脸,嘀咕了一句,“奇怪,怎么我揍贺启之,贺启之吓成这个样子,但是老钱当初揍陈童,陈童却敢算计杀老钱呢?”
贺启之可是贺家继承人,无论身份地位还是性格都比陈童跋扈自尊心强烈多了,同样都是被这张可怕的脸往死里揍,怎么陈童却不怕“钱七”甚至还敢报复?
就好像陈童没有“钱七面容恐惧症”一样。
钱七又是疑惑地扯了扯自己柔软很容易松垮变形的脸。
系统无声心虚地吹了声口哨,然后匿了。
……
照着布防图鬼鬼祟祟地找到医务所,钱七没想到,在医务所的门口还碰到了熟人。
“你怎么来了?”钱七讶异地看向同样鬼鬼祟祟的许惊鸿。
许惊鸿也很讶异,“你怎么也来了?”
来就来,还鬼鬼祟祟地带着防御头盔,跟见不得人似的。
两人对视一眼,沉默片刻后,均是默契地不再言语。
踏进医务所内,两人看了眼指路牌,一个朝骨科迅速走去,一个朝外科迅速跑去。
那边,许惊鸿拐了弯见钱七没跟上来,微微松了口气,随即又深吸了口气,走进了骨科区域的办公室。
医务所病人很多,大家都在排队,许惊鸿等了许久才排到自己。
“哪里不舒服?”医生连头都没抬看,几天不眠不休地治疗幸存者伤患,他们也是筋疲力尽了。
“肩膀骨头应该骨裂了。”许惊鸿道。
盛情那把狙击枪的后坐力太强,他射了好几梭子,肩膀骨头早就裂开了,这一路上一直忍着,好不容易才忍到了军营,躲着人偷偷来了医务所。
家里弟弟妹妹多,他已经习惯了把痛苦的事情自己一个人抗受。
只是没想到,钱七也是偷偷一个人来的,想来她和他一样,不愿意在认识的人面前露软。
“进去拍个片。”医生指了指后面的内间,拖“副本”的福,现代医学在治疗内科骨科方面的能力被迫突飞猛进,如今小范围的骨裂骨碎已经可以得到很好的治疗,在确认了许惊鸿的伤后,医生给他打上了低级愈合药剂和石膏绷带,“条件有限,只能打这个救急,不过你是觉醒者,愈合速度比普通人快多了,一周后应该就可以恢复痊愈了。”
“谢谢。”许惊鸿道了谢,穿上外套掩住了石膏的痕迹。
另一边,钱七随意钻进了一个病房,拉住了一个正在和其他病友闲聊的女人,“姐,能帮个忙吗?”
“哎哟,怎么了?”那女人见到钱七,十分热心道,“要我帮什么忙?”
“我后背受伤了,自己摸不着看不见的,你帮我抹点药吧。”这几天都混在副本喊话墨鸦,钱七嗓子有些粗哑道。
“啊这……这不太好吧小伙子……”女人微微羞赧,“要不姐去别的病房帮你找个男的……”
钱七:?
钱七:“姐,我女的。”
女人:……“啊哈哈我的意思其实是我觉得小姑娘你长得这么俊肯定有男朋友,姐帮你叫男朋友过来,不要不好意思……”
钱七摸了摸自己的头盔,配合地嗯了一声,“异地恋,没法过来。”
“原来如此!”那女人一拍巴掌,“来来来,姐给你涂药!”
女人十分热心,房间内其他人也都是女性,她们能下床的都下床了,把门锁了把窗户挡住,拿着两瓶跌打酒,准备给钱七涂药。
却在女孩脱下防御甲后,被她身上遍体的伤看得顿时红了眼眶酸了鼻子。
且不说其他地方,光是后背就全是又青又紫的淤青,几乎遍布了全身,其中上面还有不少流着脓水的脓疱,应该是大面积烫伤留下的,又被磨出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