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昂打来两盆温水,也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干净毛巾和香皂递给钱七,让她在帐篷里可以简单洗漱一下。
钱七捏着香皂洗了个头,用毛巾狠狠搓干头发后,顿时感觉清爽多了。
“对了,宿学长,你不是在封城吗?”钱七好奇问道,“怎么来洪城了?”
“封城现在是我父亲在控制。”宿昂站立在帐篷外,替她守着门,“洪城和庆城缺人,我被赶过来凑数。”
“你一个S级,还凑数?”钱七微微拉开一点帐篷门的拉链,将狗脑袋从缝口里露出来,“不是应该打得魔兽落花流水,全场属你最秀吗?”
宿昂垂眸注视着她歪歪的狗脑袋,笑而不语,将她的脑袋重新塞回去,又从怀里取出一个暖宝宝塞了进去。
“早点休息吧,明天有你忙的。”
钱七接过暖宝宝,眨眨眼,“哦,好吧。”
看来她猜得确实没错,宿昂果然不想干了,不然也不会一直呆在军营里,而不是和南宫宴龚强他们出去救人。
钱七朝后一仰,“啪”地躺在帐篷地上,她侧身去扯一旁之前被宿昂叠整齐的枕被,视线却不经意间看到了帐篷角落里的黑色风衣上。
不似曾经在悬浮车上看到的被叠得毫无褶皱的风衣,它就那么不起眼地被扔在帐篷角落里,随意的、凌乱的、不堪的,像是终于脱离了古板严谨的束缚,却又陷入了另一种奇怪扭曲的自由陷阱。
钱七爬起来,将那风衣随意叠了叠,重新放回了角落里。
“睡觉~”她抱着枕头,整条狗身趴在地上呈“大”字型,很快就呼呼大睡起来。
钱七睡着后,龚强那边也结束了世家会议,和南宫宴一起来找宿昂商量安排第二日的相关事宜,包括挖掘工队、攻略副本队、防守副本护卫队、信号先遣队等等,并安排后续物资的持续运输……
当夜,三个人都没有睡,通宵了一个晚上才初步敲定了第一天的出行计划,直到清晨5点左右,宿昂揉着太阳穴,疲惫地回到了帐篷前。
他其实并不想掺和这些事,一开始只是被龚强强拉着去开会,坐在会议桌旁神游天外,在想钱七冬天湿着头发睡觉会不会感冒,在想明天应该给钱七准备什么三餐和零嘴,在想要怎么做才能让七大世家不会察觉到她的身份。
可当看到龚强和南宫宴将资源安排得一塌糊涂后,他又不得不挑起会议的重任,一边内心排斥又一边安排今日的相关事宜。
等回过神来,行动方案已经敲定,龚强一句“一开始你就该直接主持会议,也不用浪费前头那么多时间”,让他的心情彻底跌到了低谷。
“这样……”算什么退休?
下了很大决心决定以后再也不管了,可没想到刚开始就遇到了困难,硬是又搅了进去。
停在帐篷前,宿昂放下揉太阳穴的手,正准备叫钱七起床,却发现帐篷门的拉链已经被拉开了。
他探入视线,看到帐篷内空无一人,军绿色的枕头和被子也已经被叠在一旁。虽说是叠起来了,但叠得并不好看,却也不难看,像个别扭的小孩子似的,让灰蓝色的帐篷多了几丝生气。
他想起什么,转头去找自己的风衣外套,却看到本来被随意扔在角落里的风衣,不知何时被叠了起来。
那风衣的叠法和军被的叠法如出一辙,就是单纯地叠了起来,甚至可以想象女孩叠风衣时那随心所欲的放松状态,就像她这个人般,如风一样属于真正的自由。
宿昂抓紧了风衣,眼里的疲惫悄然逝去,似是想通了什么,他起身披上那件对他来说不再沉重的黑色风衣,寻着去食堂的路去找钱七。
不出所料,钱七果然在食堂那边,她蹲在一个十分不起眼的角落里,正捏着一根粗油条从狗眼睛洞里往嘴里塞。
宿昂看得忍俊不禁,他大步走过去,俯身敲了敲狗头套,“在吗?”
钱七从狗眼睛里拔出油条,挪了挪狗头套,露出了自己水亮的双眼,“在呢。”
“怎么不去帐篷里吃?”宿昂蹲下来,坐在她身旁问道。
“太远了,懒得动弹。”钱七深深叹了口气,“当然,最主要的是,我忘了你的帐篷在哪了。”
来的时候是蹿着蹿着闻着饭味儿来的,吃着吃着才想起来,来时没记回去的路。
想让系统带个路,系统还狮子大开口要收她三块钱。
那她是能惯着系统的人吗?
必然不是,她宁可用狗眼吃饭。
“走吧,带你回去。”宿昂无奈地笑了一下,起身去食堂领了自己那份早餐,带着钱七回了帐篷。
……
龚强那边浅睡了两个小时,便爬起来找钱七,准备带她去确认所有副本的位置。
“悬浮车和飞机都已经调过来了,昨晚加急跟副本协会那边借调的邻城的信号先遣队,也已经到军营了。”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