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头之地,一切重启。
然,说来容易,一切怎么可能如此简单。
世间之事,凡走过,必有痕迹。
尤其涉及生死之事,乃是天命难违。
人死不能复生,是不可逆转的。
所以,这所谓的“重启”,自是也不是真正意义的重启。
盛红衣内心深处有浓烈的悲戚和心痛。
天地人三界,各七十七个气运之子,就这么没了?
没有了气运之子,整个荒原界哪里还有气运可言。
少了气运的,支撑,整个世界便会逐渐变成一方死域,荒原界又怎么可能不灭。
季传听了盛红衣的总结之言,眼中闪过惊喜和赞许之色。
果然是黑莲,只言片语,便能串联出答案。
照这般的机敏程度,黑莲是不是很快就能恢复记忆了?
“神主,也就是那叛孽和它的那些随扈称呼这里为竞技场。”
说到这里,季传几乎是死死咬着牙关,它没有办法不恨。
它是有了远古记忆的鲲鹏,这里的一切都是以生命为代价的。
它不知,圣莲在此地布置了多少人。
可是,它却知道,这些年,以双头莲族为代表的十五族,烧杀抢掠,杀人如麻。
那叛孽借着双头莲族的手,排除了太多的异己了。
竞技场?
盛红衣轻轻念了一遍,其实,听起来也算恰当。
同普通的竞技场不同的是,这里是生死竞技。
“这里是荒原界的最后机会。”
“异人域这个世界,也完全是由圣莲创设。”
“我之所以提到复刻,是因为这里的一切,看起来同早期的荒原界很是相似。”
或者该说,圣莲就是照着那时候的荒原界复刻的。
只不过,天道规则可以复刻当时的,曾经的生灵,各有命数,却不能复刻。
终究不算是真正的曾经。
“那时候,天地初开不久,由太古四凶统御万物,世界的规则还未建立,生灵万物横行,人族还不是万灵之长。”
就同现在的环境何其相似。
“若是在这里,我们能赢了叛孽,将它灭杀,敌人消除,荒原界便能有重新开始的希望。”
“反之,失去了这唯一的机会,便是宣告荒原界的彻底终结!”
盛红衣扭头看向窗外的街景,此时是白日,外面人流如梭,熙熙攘攘,人潮涌动热闹,遍布着生机。
可是,这些个,何尝不算是镜花水月,或许稍不留意,在哪一天,就如同被抹去了一般,彻底没了。
“圣莲缔造这样一个世界,不仅是因为这里是源头之地吧,是否,那神主本就是本土人士,且与这里息息相关?”
盛红衣总觉得,这中间似乎还缺失着什么。
仅仅是因为源头之地么?
灭杀神主,说起来容易,又该如何操作?
以黑莲的性子,哪怕被逼入绝境,她也不会去做一件毫无把握的事情。
要做,自然得有些胜算。
否则,就是白做。
尤其,机会仅仅只有一次,她无论如何也会善用机会。
竞技场有了,那么那个该灭杀的敌人呢?
不能不在吧?
季传有些惭愧的摇了摇头:
“神主的身世,被它隐去了,我也曾探查过,可一无所知。”
那叛孽是神主,它想要做什么,都能做得。
盛红衣微微一叹,她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容易。
只是,如此这般,关于敌人的一个极其重要的线索就算是中断了。
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如今,曾经藏在水下的东西都渐渐浮出水面。
敌人总不可能站着挨打。
既然此路不通,盛红衣一边捋着线索,心说要不换个思维。
“我们的敌人是完全清楚异人域的存在的。”
它不仅知道,还在积极出手。
“它们的优势在于它们记忆完整,熟悉你我,想要对付我们,只需要找准我们的软肋功之即可。”
“劣势就是它们没法真身下场。”
无论是那神主还是隧圣,若是能下界来,它们肯定早就来了。
而显然,这里,它们似乎来不了。
否则,盛红衣对付的也不会是隧土、守正之流了。
“而我们同它们比起来,就差很远了。”
“人家对我们知根知底,而我们则不然,不仅不了解敌人,甚至也不了解曾经的自己,或许在不知道的时候,就踏入了别人给你挖的坑中去了!”
“硬要说我们的优势,大约就是我们真身在此,想要杀敌,更直接?”
“可是,若是它们真身不来,这个竞技场之中,我们又是对付谁呢?”
两方竞技,一方缺席,她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