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死的时候,它就在地上。
盛红衣第一时间,就将它捡了起来。
她自己的魂灯已经碎了,至于活魂去了何处,盛红衣不知,现在也无暇顾及。
“双头莲族有秘法,这里面,有白莲的活魂,所以,她算不算还活着?”
盛红衣盯着无相的双眼,那双眼睛沉冷幽暗,再不复往日的闲适淡漠。
他此时才像一个魔,危险,嗜血,那种压抑,似乎都浸染了血味。
佛魔一瞬,却不知是缘还是孽。
盛红衣垂眼,那是无相的修行。
一切由无相自己决定,她无权也不会干涉。
“我不知。”
“但我会尽我所能。”
无相冷冷的说,不带一丝感情。
盛红衣心说,这才是真正的无相,对待别人,永远是这样的,冰冷的,无情无欲的,黑莲又怎样呢?
前两日,他给她的些许“客气”,不过是他一贯示人的假面,只有白莲才能挑动他的情绪吧。
而今,白莲不再,他大约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
“多谢大师,一切就拜托您了。”
盛红衣知道,她便是不说这话,无相也会做。
可,白莲是她亲姐,亦是她放不下的牵挂。
果然:
“不用。”
无相答了一句,他伸出手,盛红衣将魂灯珍重的放在他手里。
“有什么问题联系我,我与白莲一体,只要是有助于让白莲复生一事,我都可以做。”
盛红衣想到了那个前世,她去了佛域后,虽然一念成魔了,可,此后,白莲成了静客,说明白莲也有了转世。
她虽然不知其中具体如何,但她觉得,兴许自己在白莲复生一事上是有点用的。
“不用。”
依旧是无相冷冰冰的拒绝。
盛红衣长长吁了口气。
“哦,好。”
这样的无相,她也不知跟他怎么说话。
同之前那般,那么“横”是不敢的。
白莲之死对她的打击甚大,她也是强撑着一口力气,其实不过外强中干,不过,这只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如此的无相,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那股子压抑的平静,让盛红衣觉得他已经快疯了。
……她既然都猜到无相来历不凡,她这会子去惹一个疯子,还是一个实力不可估量的疯子,甚至白莲的全都希望都系于他一身的大佬?
她是有多作死。
“你要走了是不是?”
盛红衣盯着白莲的魂灯看,却是在问无相。
她有一种感觉,这是她同无相的最后一次见面,至少是在异人域的最后一次。
见不见无相不重要。
她看着魂灯,那就是白莲,这是她同白莲的分离时刻。
自此后,再相见,她是盛红衣,另一个是静客。
再不是白莲和黑莲。
虽然,骨子里,她们是同一人,可,阅历不同,轮回转世,又是不同的了!
回答她的是沉默。
盛红衣奇怪的抬头,只见无相依旧用那双无情无绪的眼盯着她。
盛红衣愣怔了一下,突然,福至心灵:
“双头莲族、蛛妖族,我会收拾,血海深仇,我必报。”
她从未想过放过它们。
无相“嗯”了一声,扭头走了。
他步下生风,缩地成寸,须臾便消失了。
此时此刻,他无需再隐藏什么。
他一路上,慢慢的走着,看起来很慢,实际上,无人能够看见他。
场景在他的周围穿过,如白驹过隙,自鲜活变成暗淡,彻底无光。
他似穿越了时空,不知去往何方。
以前拨弄佛珠的手中紧紧握着魂灯,如握着天下最珍贵的至宝。
他特别清楚他目前的状态,佛心上有了裂痕。
相比较前世,这一世他回溯的时间更早,前世的他,回来的初衷没有现如今这么复杂,那一世就是为了完成主身的托付。
回溯之时,距离白莲死没多少时日了,那时候的黑莲,也不是现在这种魄力可以比拟。
倒是,那时候的白莲,其实性子是没变的。
可她先是沉浸在母亲死亡的悲痛之中,又要照顾安抚心情和情绪都甚是不稳的黑莲,能分给他无相的时间太少太少了。
白莲死后,他虽然对她是想念的,但这种想念,在于时常的祭拜以及偶然而起的怀念和唏嘘。
可,今生不同。
他的初衷也变了,他这一次,除了完成主身的嘱托,他还想完善他的佛心。
因此,今生他来的略早了些。
其实他没来太早,可初衷变了,那么因就变了。
百因必有果,因都变了,他怎么能寄托于结果不变。
何况,这一回,不仅是他,黑莲也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