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制不下百次的符,依旧能让盛红衣学到东西。
每个符师有自己的独门秘技,有自己对于符术的深刻理解。
这些都如无声的语言汇聚在了这符纹之中。
看人绘符,便是理解其中的语言,学习它,参透它。
于盛红衣,更是一个查漏补缺,互相印证的绝佳珍贵的机会。
盛红衣没打扰他,看的很认真,果然,符痴同她对于此符的绘制方法还是有区别的,而盛红衣觉得符痴有的地方绘制的确实比她的办法要好,因为灵气似乎更加的畅通无阻,一气呵成。
一符绘毕,并没有花太久时间,毕竟阴冥罩符属于四品以下,不算什么高阶符箓。
盛红衣回味悠长,想着回去再细细的回味一番,学习一二,恰好这里距离鬼门近,她一时意念起,想再去鬼门。
那一天盛红衣虽然来看过鬼门了,不过,却好像忘记登记这一茬了。
也不知道有没有影响,她今日突然想起,便想去询问一番。
符痴今天没有接二连三的绘符,一抬头,就看见盛红衣要走了,诧异的挠头:
“咦,你今天有事?”
盛红衣不知符痴要问什么,到底是成日专注于符术之人,平日说话便有些直愣愣的,想一出是一出,一点不圆滑。
除了符术两人能畅谈无阻,平日其他话题,盛红衣是日常接不住他的话的。
“什么?”
她也习惯了,不懂便问。
“你今天怎么说走就走了,我以为你是闲汉一个。”
盛红衣:“……”
她闭了闭眼,罢了,不跟二愣子计较。
什么闲汉?这让她想起了在家闲着的抠脚大汉。
有没有搞错,她好歹是个女子,她虽然离开娘亲多年,再难有白霞城的精致,不过,平日虽然不太注重穿着,但也整洁清爽,远远落不到闲汉的地步吧。
真是无语。
“我去看看鬼门不成么?”
说罢便向门外走,她已是不想同这个不会说话的聊天了。
“你去那儿干啥,你小心些,那鬼门我觉得快撑不下去了,哪一日,要是突然坍圮了,别把你埋里头了。”
符痴说这话的时候,随意的像是在说“你吃了吗?”一般的寻常,甚至已是再低下头去,摸出了一张新符纸,大有再绘一张的意思。
“什么意思?”盛红衣心中一咯噔,停下脚步。
符痴困惑的抬头,愣怔了三秒才接上之前的话头:
“你是说鬼门要坍圮的事儿?”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鬼门城人或多或少知道些啊。”
盛红衣一脸的惊疑:
“怎么回事?鬼门怎么会倒呢?”
鬼门不是开天辟地就一直存在于幽冥界的么?这应该属于神器级别的存在了吧?
怎么会说要坍圮就要坍圮?
符痴停下手中的笔,无奈的瞪了一眼盛红衣,这么多天的相处了,他哪里不知道这人,最是执拗。
她想知道的事情,她就是要知道,而他作为知情者,肯定没法安生。
今儿个这符,至少这会子又绘不起来咯。
他放下笔,便道:
“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但这件事,已经很多年了。”
“自圆月出现,建立鬼门城之前,鬼门就已经风雨飘摇了。”
“后来,圆月出现了,她生前所在的家族好像精通阵法,所以她布了一个阵法吧,维持住了鬼门,不过,这些年,好像维持不住了,鬼门内部已是腐朽,辉煌不在,日暮西山。”
说着,他摇了摇头,很惋惜。
于符痴来说,他可以平静的说这件事儿。
一则,他本就是不谙外事,专注符之一道,鬼门没了,若是动荡不安,鬼门城不再,于他而言,也就是卷铺盖走人,继续过漂泊的日子。
这般的漂泊,他经历了无数次。
幽冥界如此的广大,他就不信,容不下他一介孤魂。
便是容不下,那便是所有鬼魂的命运,真到了那一步,他就同其他鬼魂一样坦然赴死便是。
哭唧唧的,忐忑不安的做什么?
另则,符痴本就没什么亲人,后来,他滞留在幽冥界很多年,距离人界也很遥远了,便是有些早年的情谊,也早就消弭。
人世间了无牵挂,他更没有兴趣通过鬼城去“阳间”一游。
这般,他说起这等事儿,真就是平铺直叙,没有带任何的情感。
完全和已是心中掀起惊浪的盛红衣是两副面孔。
终于,盛红衣明白了之前她觉得违和之处,都一一有了解答。
为何,圆月用这种办法敛财,在盛红衣看来,明明是一种很有效的生财之道,可圆月穿着朴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