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只有那些冤魂怨灵以及恶灵凶灵身上,才常见。
盛红衣眸底一片冰冷,转轮王的手下居然杀人如麻吗?
十殿阎罗之一,执掌着一方权势,居然放任手下如此?
若为人间帝王,当得起一句昏昧残暴了吧?
她半垂着眼,心中明白,此时只能靠自己了。
敌不动我不动,先看看情况再说。
魍原前辈让她先稳住?
那她要不先忍一忍。
毕竟,便是不想那是不是分身的问题,四个金丹,她也不定能敌。
且此地不是动手的好地方。
此地人多口杂,她一旦妄动,容易暴露身份。
再者,这些个鬼修魂灵,还有那些船上的渔夫,她全然不知根底,谁知道是敌是友。
对付这四个,她尚且胜负难料,万一再被人背刺,那她可能死的更快。
暂且,先忍一手,看看情况再说。
她慢慢的往那几个鬼兵的方向走。
周围,两队等在码头的魂灵们噤若寒蝉,一点声音都再不发出,哪儿还有刚刚的热闹景象。
路不算短,但也不算长,盛红衣终于还是走到了他们面前。
她没再抬头,声音低低的含糊的叫了一声:
“官爷……”
这姿态并不突兀,同周围的众鬼魂倒是相差仿佛。
盛红衣心说,幸好自己出来的时候,谨慎心理作祟,不想惹事,用禁制符压制了自己的修为。
这符箓乃是她自己所制,便是比她高一个大境界的元婴鬼将也很难识破。
她如今看起来不过炼气修为,他们总不能将自己现在的鬼样子同盛红衣本人联想到一起吧?
那阴鸷目光在她身上依旧迟迟没有移开,盛红衣心中一派平静,却应景的抖了抖,一副被吓到的卑微模样。
她这般,应是终于消除了对方的怀疑,盛红衣能感觉到,那目光终于从她身上算是移开了,变成了三五不是的扫她一下。
“你会算卦?那你给我们哥几个儿算算,今天我们来此做什么!”
那鬼兵再次说话,声音轻蔑不屑,满满的调笑。
盛红衣微愕,继而心中冷笑,这帮混蛋,穷极无聊,竟然拿她当取乐的工具?!
可惜,此时不是她逞强的时候。
她压下气性,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境,轮到她开始飙演技。
“小的,小的修为低微,官爷修为莫测,小的也……算不出!”
“呵,算不出,你当什么算卦的?不就是骗子!”
那声音陡然一变,一股含着怨戾的血腥臭味的威压毫无预警的压下,盛红衣干脆的双腿一软,便瘫软在地,她半趴在地上,顺势遮掩自己的表情:
“官爷饶命。”
今日之耻辱是暂时的,这混蛋她记住了。
岂料,她的忍让换来了对方的变本加厉。
一群鬼兵哈哈大笑,夹杂着侮辱:
“哈哈,你看她这个怂样!”
“真的,远看身材不错,近看,长得还真倒胃口!”
“让她把钱袋子拿出来,耽误了我们时间,不得赔钱!”
“可惜了这等身材,不如……”继而一连串的荡笑!
“算了,看了恶心!”
盛红衣低着的眼中寒光和杀意并存。
果真是糟践人命的垃圾。
今天是她盛红衣,若是个真正的炼气鬼修,就刚刚那威势重压,她已经骨头节节寸断了。
只是无聊,无冤无仇,就可以将一个无辜之人随便弄死弄残。
便是在魔城,盛红衣都没有见过这么堂而皇之的欺压。
她咬紧后槽牙,藏在袖中的手死死摁住,在心里告诉自己,这里多么的不适合动手!
她趴在地上没动,还是之前叫住她的那鬼兵,一脚踩在她肩膀上:
“喂,听到没有,本官爷要搜身,快站起来!”
“不会站不起来吧,你个软脚虾!”
“哈哈……”
盛红衣闭了闭眼,都忍到现在了,一切等过了此时再说。
她的脑海之中闪过了她早上离开枉死城时李将军让她出去稳当些的样子。
好在,她已经记下了这几个人的容貌和气息,只要他们不化成灰,她都认识。
四个她可能对付不了,可是一个一个的各个击破,盛红衣觉得她还是能的。
什么炼虚修士的分身?
管他转几呢!
天皇老子来,也救不了他了。
什么,这四个鬼兵之中,唯独他没发声?
那又如何?
他站在那儿,不做声的态度就是在助长他们的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