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神界之人,怎么就死了,这事儿和盛红衣一点关系都没有。
盛红衣就是荒原大陆普普通通的一员,神界实在太遥远了。
可,当这件事冒然进了她脑子,便再也挥之不去了!
盛红衣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心底深处是在意这件事的。
可她的理智又在提醒她,甚至诘问她:她为何要在意这种跟她毫不相关的事?
“……盛师姐?师姐?你醒醒!”盛红衣被榕汐摇醒,它一脸焦急又带着惶恐害怕的盯着她瞧。
“我怎么了?”盛红衣觉得脑子有一瞬空白,微微皱眉不解,榕汐为何惶恐?
她刚刚是做出了什么不好的举动?
心中猜疑,可是当她回想,却想不起来刚刚的情况,一片空茫。
应是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入神到居然外界的一切,包括她自己,她都给忘了。
真是太反常也太危险了!
这是什么地方?
她居然有失神之举,得亏她运气好,若是不好,是不是就这么稀里糊涂丢了性命?
“师姐你刚刚神情可怖,跟要吃人一般,还……很绝望!”
榕汐控诉的说。
榕汐同盛红衣已经很熟稔了,对盛红衣性子很了解,随着时间推移,它有向金朵儿同化的趋势。
它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的。
“你不知道你怎么了吗?”
榕汐飞高了些,顺势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没发烧啊?魇着了?”
它在人修的世界里待的愈久,愈发的像人了。
言行举止包括各种小习惯小动作,都像。
盛红衣把榕汐碍事的手从脑袋上拿掉:
“你说我很绝望?”
笑话!她为什么绝望?
“嗯,就像那些被我吃掉的人要死之前知道自己逃不掉了的样子。”
榕汐很笃定的点头。
盛红衣:“……”好贴切,她竟然毫无反驳余地。
她烦躁的挠挠头:“罢了,走吧。”
这种无解的事儿,先放着吧。
榕汐完全没问盛红衣要到哪里,它也着实不想待在这一处,外面甭管凶兽神兽,它就觉得挺可怕的。
还是跟着盛红衣比较稳当。
于是,它开心的收拾了一下,不用盛红衣再关照,就把季睦带好,自动进了弱溺谷。
盛红衣把弱溺谷拿上,虚虚的贴了敛息符,很快便出来了。
这东西既然壹前辈和青玄都看不上,她其实贴不贴敛息符根本是无所谓的事情。
但,出于谨慎,贴了便是,这青龙冢已不是什么固若金汤的地方,接下来,也不知还有什么变故。
盛红衣出来的时候,青玄已经在了。
见她身影出现,它很大声的冷哼了一声。
就是明晃晃的表示对她不满呢。
盛红衣笑的像朵盛开的喇叭花,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还指望青玄帮她找木灵呢。
她这一笑,打的青玄措手不及。
龙脸上仓促的闪过一丝错愕,接着迅速扭曲成了滑稽的模样。
这其实不怪青玄。
青玄好面子的很。
人家笑脸相迎,它再怒发冲冠,它自觉会丢了它神兽的气派。
可让它笑,它也笑不出来。
脸部表情失衡,可不就滑稽了?
新仇旧恨,它狠狠又瞪了盛红衣一眼,气哼哼的大步往前飘去,把盛红衣和壹前辈甩在后面。
盛红衣不含糊,机灵着呢,一把提起壹前辈,就跟了上去。
盛红衣默默跟着,没有不识趣的再提它刚刚的窘态,这般的态度倒是让青玄有点满意了。
于是,它的速度便也慢了些。
盛红衣跟它一前一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她看似亦步亦趋,实则却在处处观察周围的情况。
这不知根底的危险地界,多知道一些,许是能多点胜算。
青玄往前走动的过程之中,所过之处,青色的幽光拂过,便轻而易举的劈开了某个用作障眼法的空间,周围的场景随之变化,再不是之前那处处相同的景致。
盛红衣跟着青玄的步子,终于看到了真正的青龙冢。
寻木依旧是那样,遮天盖地,周遭全是它的枝丫,对称的很,处处一致,每一根枝干插在地上,看起来几无二致,如一个个自黑暗之中爬出的恶鬼,随时都有可能露出它们青面獠牙的真面目。
最大的不同在于寻木以外的部分。
首先是地面。
原本平坦到一眼望不到边的灰黄色的土地变得起起伏伏起来,地面看起来显得诡异又疮痍。
地上,沟沟壑壑,坑坑巴巴不断,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