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陵的入口非常的古朴,或者说非常的普通。
一眼看去,这洞口与盛红衣随便在荒山野岭看到的那种随意开凿在山壁上的山洞完全没有区别。
越到近前,盛红衣越能清晰的看见,洞口枝蔓杂生,周围青苔累累……
倒是能依稀看出这山洞年份久远。
门口只有一个守门人,守着一张木桌子,身上挂了个执事弟子的牌子。
他伶仃的守在原处,他们没到近前之前,他以手撑额,脑袋一点一点的。
这姿势盛红衣再熟不过了,不就是偷懒打盹么?
那执事弟子见冷琛打头而来,身后还带着形貌出色的男女,“啪”的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对着冷琛口称师叔。
冷琛点了下头,点了下盛红衣和季睦:
“我带人进剑陵,这事儿我师父知晓。”
那弟子神色这会子自然许多,也不多问,只是从桌子下抽出一个簿子道:
“师叔,签个名。”
冷琛快速用毛笔填了些什么,然后便顺利的带着两人一起进去了。
从门外到门内,剑气刹那间活泛的都要沸腾起来。
若说在外面,剑气好似隔了一层,但到了门内,那一层阻隔去除,铺天盖地的剑气从四面八方将人全方位包裹其中。
盛红衣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肃穆起来。
她看了看冷琛和季睦,两人均是如此。
剑陵,其中充斥着各种剑气,它们有的已经消逝,只余下剑气,每消失一道剑气,它们在世间存在过得痕迹便少一道。
有的在此沉寂数万年,依然在孜孜不倦、坚定不移的等待着什么,许是不肯死心,等待着永远都回不来的旧主,亦或者等着再次能让自己心灵悸动的新的伙伴。
无论曾经属于仙还是魔,那种独属于刀剑的浩然正气以及一往无前的坚韧锋锐在整个剑陵之中弥漫。
盛红衣不由自主的闭上眼,好似原本漆黑的识海之中,如演绎一般,有一道道惊世的剑光划过。
金木水火土,或星辰般绚烂,或带着生死寂灭的悲怆,不知不觉,盛红衣就觉得自己如一叶扁舟,沉沦……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一股力量强行拉出,她心有余悸的睁开眼,看到季睦肃然以及冷琛焦急担忧的眼神。
她心中一震,已是了然,自己大约是被剑气所感染,整个人心神被夺,与它们同悲同喜。
这就是亲近灵气的弊端?!
凡事过犹不及,亲近灵气,自然亲近这些个灵物。
因为过于亲近,很容易就会与之共情。
她不过是个筑基小修,如何抵御这些灵物那些强烈“情感”?
所以,心神被夺。
若不是季睦把她唤醒,许是她永远都醒不过来,自此识海崩溃。
她脸上惊色未褪,却真心感激,低头作揖:
“谢谢师兄助我脱困。”
季睦对她这般其实感同身受,当年,他也是这么磕磕绊绊过来的。
如今看来,盛红衣对灵气的亲近比他更甚,反应比他还大,至少曾经他第一次来剑陵,虽然也会感知到这些剑的不同之处,情绪起伏,但还没到被夺取心智的程度。
他温声安慰:
“守住心神,默念清心诀即可。”
闻言,冷琛了然的看了盛红衣一眼。
难怪乘风世伯会收一个五灵根的弟子,看来小师妹同季兄一样,资质不凡。
他心中细细回忆着刚刚盛红衣的状态,这是“共情”之力?
居然能和灵剑共情么?
何等的恐怖。
这等资质,若是放在剑修身上,那简直比天生的剑心之体还要厉害吧?!
剑心之体不过是人对剑术的体悟更快。
但再快,难道还能快过与剑共情么?
冷琛自是知道,资质的事,尤其是好资质,是修士的大秘密,不会轻易宣之于口。
但他还是忍不住了:
“小师妹?你给乘风世伯当徒弟多久了?按说也没有多久,毕竟一年前我与季兄通信,他还没有师妹,你考虑过来寒剑宗么?”
这是修剑的绝顶苗子啊!
而且,这要真成了亲师妹,那么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和她不是水到渠成吗?
“小师妹,你瞅瞅,我们寒剑宗虽然不如玄尘门名气大,但它作为荒原大陆唯一提得上名字的剑宗,自有它独特的地位。”
“尤其小师妹这般的女子,一定会在寒剑宗得到众心捧月的待遇,以后,你指哪打哪,师兄我呀都不带皱眉的。”
“小师妹,你看,你若是来了我们这儿,不仅有无数的师兄,我的师父你也见到了,和蔼又可亲,你喜欢灵石对不对,师父旁的不多,灵石贼多,她一高兴,就喜欢给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