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睦走后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盛云帆等人就回来了。
盛红衣把元宝交给盛玉妃,便说起了自己要同季睦出门的事情。
这事儿对于盛家来说不是新鲜事,一家人早有准备。
盛云帆有些欲言又止,他自是清楚去找寒玉一事,都是为了他。
但,他也清楚盛红衣的心意已决,便道:
“明天就出门?那灵根禁制符今儿个就得弄好?时间来得及么?”
他没什么能帮闺女的,至少要尽力保证她的安全。
盛红衣看看天色,现在刚过了午后,距离明天出门还有近十二时辰,她觉得还是有把握的。
见盛红衣似乎心中有数,盛云帆也不多说,便道:
“到时候为父与你一起参研符箓,为父现在虽然不中用了,但到底有些经验。你明天出去,还应去同大长老报备一下?”
这符为他所得,当年他也曾是一名四品符师,如今修为不再,但曾经的造诣还是有的。
对于此符如何绘制,盛云帆当年虽然没成功,但他的经验也能让盛红衣少走许多弯路。
盛红衣应了盛云帆的叮嘱,便去了盛坪的院子。
恰巧,那位送了盛红衣宝贝的景策真人还在,两人正在院中对弈,一人手边一个酒坛子,盛红衣定睛一看,呦呵,就是她孝敬的。
两人对酒又对弈,好不快活。
见盛红衣突然来了,盛坪随口便问:
“有事?!”
这逆徒懒惰的很,刚筑基成功立刻就原形毕露了。
他长到这般岁数,就没见过比她还懒散的人。
谁家筑基成功,给自己的奖励居然是大睡三天?!
他当时知道这事儿就挺无语的。
今天看到她出现在灵堂那一刻,他心中着实松了口气,好玄逆徒没有叛逆到底。
她还是很拎得清轻重的。
盛坪倒是不是担心盛红衣不去,而是怕她硬是挨到最后一天出殡的时候再出现。
虽说,盛红衣与盛云涛一家不和的事情,在整个盛家都不是秘密。
但,盛坪就是不爱听别人说盛红衣的闲话。
若是盛红衣当真桀骜不驯,硬是等到最后一天才出现,那么,哪怕事出有因,势必会有说闲话的人,到时候听了心里怄气不高兴的只会是盛坪。
今天她明明知道他有客人却来了,大概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盛红衣朝着两人行礼后,同薛景策礼貌的问了好,便与盛坪道:
“今日季睦来寻我了,所以明天我就要出发去陵西城。”
盛坪在薛景策面前说话随意,同他平日私下与盛红衣相处没两样。
盛红衣自是看出这人跟师父关系极好极好,比黑山妖道与师父关系还要好。
因此,盛红衣也有什么说什么,并不藏着掖着。
盛坪手中捻着棋子一顿,面色难测:
“季家人今天来过了?”
显然是对季睦来了而他浑然不知感到不满。
薛景策放下一颗棋子,笑了笑:
“想不到红衣还跟季家人有旧啊?”
薛家也是大家族,季家同样也是,两家盘踞在不同的地方,均是各自地方的佼佼者。
“季家人水灵根者众,多性子淡泊,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家。”
难得的,薛景策居然给出了评价。
盛坪也有些诧异:
“哦?景策对季家人评价还挺高的?”
薛景策直言道:
“实不相瞒,我和那季乘风有过几次交集,这位本性纯善,虽然性子顽童一般,但心明眼亮,我甚是欣赏啊。”
“可惜啊,好人不长命,听说自那年他为了救人,被人所伤,至今伤未愈,修为已经从元婴真君退到了金丹!也不知道他有生之年,还有没有晋级的希望。”
“他曾经可也是季家的天才修士,只是……”季家有了新的天才,季乘风实际上就被季家和宗门一同放弃了。
然,这人的心胸却是豁达到不可思议,依旧乐呵呵的。
薛景策觉得,若是易地而处,他绝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
甚至,还能心无旁骛的收了那位传言是下一个季秀水的天才,无私的传授他本事。
后面这些话,薛景策却没有说下去。
不过,盛坪好似也知道季乘风此人,他沉默了一会儿,叹了一声,朝徒弟挥了挥手:
“也罢,你跟季睦出去便是了,这个季睦,性子没他师父好,但目前看来,也没听说有什么让人诟病的缺点,但你还是要谨慎小心。”
“别看他只有筑基中期,但筑基初期之时,就凭借一己之力对战两名金丹而不落下风。你莫要有点本事就嘚瑟,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