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秩序神链交织,布满了这间洞府。
只有那灵剑山的老人,细细感知了片刻,然后蹙起了眉头。
“你这道伤.”
在灵剑山老人的观察下,自己的这位好友,虽然道韵无比凝实。
可那雷霆界域内,却有一道长长的裂痕。
宛若跗骨之蛆一般,在不停地吞噬着那些道韵。
鼎盛的雷霆中,那种灰败之气也在其间蔓延开来。
“伱也看到了,即便是我不护着他去往上界。”
“以我现在的道伤情况来看,我最多还有两百年的岁月可活。”
陈老祖端起一杯百花酿,一饮而尽。
他的眼中满是看尽了世事的沧桑感,并未有什么惋惜之色。
能修行到这个境界,还找了一位优秀的继承人。
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天意。
“何苦于此呢?”
“你守着你那个破落宗门,守了一千多载!”
“有意义吗?”
“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除去一点雷法传承以外,就连道观都是由,世俗的红砖瓦房所堆砌的。”
“简直一文不值!”
灵剑山的化神大修,语气声音突然拔高。
有一种愤懑的感觉。
作为相交多年的老友,他对这一点很是不能理解。
“当然有意义!”
“师尊教我修行,引我走上长生路。”
“他老人家所坚守的,也就是我所追求的。”
“事到如今,我也该去回报他老人家了”
事实上,陈老祖也想过先飞升到真灵界,然后在上界招收传承人的。
毕竟以真灵界的辽阔,想找几个顶尖天才进行培养。
想必还是能够做到的。
可问题就是,记载了那玉枢宝经的道刻。
即便是他,也无法将其直接收起来带走。
仿佛这玉枢宝经,经过历代雷帝观观主的不断参悟,已经使其深深的融入到了,那方道观之中。
道观在,道刻在,经文亦在。
道观不可移,否则经文毁.
再加上陈老祖自己,在受了道伤之后,感觉自身今后的道途已断。
这才断了飞升上界的想法。
否则他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飞升真灵界了。
“欸”
灵剑山的老人再次叹息。
对这位好友的理由,感到有些无可奈何。
传承这种东西,他实在是不好多说。
即便是他自己,在很多时候,都有一种想去照顾一下,那些优秀的后辈子弟的心态。
这是大多数的人,都有的想法。
因此灵剑山的老人,在这一刻,反倒是有些能够理解,自家这位好友的执着了。
随后他思索片刻,郑重的说道:
“你让那小辈入我门下吧。”
“相信凭借着我的这张脸,只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调换一个飞升名额,应该还是没多大问题的。”
飞升上界的名额虽然珍贵,每一百年才那么几个。
但他作为灵剑山的太上长老。
只要愿意付出一定的代价,与宗门里的其他长老做交换。
这点面子,人家还是愿意给的。
毕竟这名额,虽然是宗门内的各方势力,互相妥协分配的结果。
也是很久之前就定下来的规则。
但规则制度这种东西,是用来拘束大部分的人的。
如他这般的太上长老,钳制则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
毕竟这飞升的名额,是后辈子弟用,与他们自身无关。
并且就算是炼丹峰一脉的人,每三百年可以轮到一个名额。
炼器峰一脉的人,每四百年可以轮到一个名额等等。
规则早已定下。
但以他的修为地位,一心想改,也不是不可能。
无非是要给出一定的利益,去平息那一脉的既得利者罢了。
“那小家伙只是我的道童!”
陈老祖突兀的开口,打断了灵剑山化神大修,愿意帮忙的话。
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错愕。
“那小家伙拜不了你为师,我也不行。”
“他是南域五行观的弟子,身上有那个宗门的道印!”
当陈老祖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灵剑山的老人差点把刚喝进,肚子里的百花酿给喷出来。
任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好友废了这偌大的代价,竟然只是为了别家宗门的弟子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