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花被女儿的话呆住,顺口反问:“你听谁说裴飏是短命鬼的?”
“我做梦梦见的……”
家里就母女俩在,沈宝兰把自己做的梦一五一十给刘翠花讲了一遍。
刘翠花听完后,恨不得把女儿的脑袋给敲开了,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豆渣。
做梦不稀奇,是人都会做梦,可谁会把梦当真啊?那不是傻缺吗?
就为了一个梦,丢掉西瓜捡芝麻?
“你这个死妮子,你干脆气死我算了!哎哟,气得我脑瓜疼……”
沈宝兰很不高兴。
她都把最大的秘密都说出来了,自個老娘居然不相信自己。
“妈,你不信可以亲自去裴家问问,看看裴飏是不是昨天扯完结婚证就走了,那沈明珠现在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刘翠花慢慢哑了声,将信将疑的瞅着女儿,“这也是你做梦梦见的?”
得到沈宝兰肯定的回答,刘翠花也有些不淡定了。
要真如女儿所说,裴飏是个短命鬼,那肯定是不能嫁的。
至于周书桓,瞧着弱不经风的,将来真能成大富豪?
哎,脑瓜更疼了。
——
看墙上的时针马上就要指向十二点了,一大早出门的沈明珠还没回来,裴子珩漆黑的眼底盛满讥诮。
还以为这个坏女人跟上辈子不一样了,果然是他想多了、
上辈子,这女人像今天一样,一大早就出门,中午也不回来煮饭,一直到傍晚才提着大包小包回家,根本不管他这个生病继子的死活。
裴子珩打开冰箱,里面除了两根茄子,什么也没有。
煮碗面条吧。
“哐啷!”
一进门就听到碗被摔碎的声音,沈明珠愣了一秒,随后处变不惊的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向厨房。
看着打碎的面条和碗,裴子珩很是懊恼。
才四岁的他还是太弱了,连碗面都端不稳。
幸亏那个坏女人不在家,否则肯定要借机生事打骂他。
正想着,他就听到了脚步声,一抬头,就看到坏女人站在了厨房门口。
裴子珩心脏紧缩,面露恐惧,那是上辈子受虐待后的本能反应。
沈明珠不知道这些,她以为继子是单纯的因为摔了碗而害怕。
她意外继子才四岁居然就会煮面条了?
现在的裴子珩身高才一米,还没有灶台高,要站在小木凳上才够得着锅台,而且,他还会使用煤气灶?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你饿了吧,我买了鸡蛋糕,你先吃着垫垫肚子。”
裴子珩惊呆了,连被坏女人抱到客厅沙发上也没反应过来。
他摔了碗,她非但不骂他还向他道歉?
他一定是在做梦。
裴子珩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脸。
疼!他不是在做梦。
沈明珠没看到他掐脸的动作,只看到他左脸上莫名红了一块,还以为是被面条烫的。
“疼不疼,等我找找有没有烫伤膏?”
看着在客厅里四处翻找烫伤膏的沈明珠,裴子珩抿着嘴一言不发。
烫伤膏已经被他藏起来了,坏女人是找不到的。
不光是烫伤膏,还有家里其他的常备药,也都被他藏到了他房间里,他还藏了饼干,以防她像上辈子那样把他关在房间里故意饿他。
沈明珠找了半天没找到烫伤膏,只找到了一盒没用完的清凉油。
“没烫伤膏,暂时用这个吧。”
裴子珩垂着眼睫,任由沈明珠用指腹沾着清凉油涂在他脸上。
涂好清凉油,沈明珠就拿了一块鸡蛋糕递给他。
坏女人会这会好心?该不会这鸡蛋糕是下了毒的吧?
想着,裴子珩接过鸡蛋糕,反喂到沈明珠嘴边,惜字如金的吐出两个字,“你吃。”
沈明珠不明所以,但却有些高兴,觉得小孩有点良心,很给面子的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
坏女人都吃了,应该是没毒的。
见继子低头安静的吃起了鸡蛋糕,沈明珠起身去了厨房。
因为已经过了饭点,沈明珠就只简单煮了碗面条,炒了个番茄鸡蛋卤。
把面条和卤搅拌均匀后,她用小碗挑了一碗放到裴子珩面前。
“一碗够了吗?”
裴子珩也不出声,黑凌凌的眼珠子就这么盯着她看。
沈明珠暗忖反派是不是都这样沉默寡言不爱说话,一边自己吃了起来。
见她吃了,裴子珩才拿起筷子开始吃。
“两个新盆,红色的大盆是我的,小的蓝盆是你的,以后你就用它洗脸。”
“这个水杯是给你的,塘瓷的,轻巧还摔不烂,以后你喝水就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