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雪堆看着不高,可他一摔下去,直接在雪堆上摔出一个大大的人型。
雪堆下面藏着的松鸡被惊得扑棱着翅膀,和雪沫一起迎风飞舞。
夏初见远远落下,把少司命黑银机甲调成了雪地保护色,这样不用隐身,胜似隐身。
她抱着狙击枪,藏在一棵一人粗的雪松后面,对准了那个秋慎行刚刚摔下去的雪堆。
咔噌!咔噌!咔噌!
接连开了三枪,把那雪堆直接打塌。
更多的松鸡飞了出来,还有秋慎行,飞快从塌陷的雪堆里爬出来,迅速一個翻滚,滚到另一边的大树后面,避免了被夏初见再次瞄准。
枪响之后的异兽森林显得更加安静。
被打塌的雪堆里,雪花还在漫天飞舞,轻轻落下。
一只只松鸡拍打着翅膀低空飞行,四散逃开。
秋慎行不冒头,夏初见就无法瞄准。
满是大雪的异兽森林里,只有松鸡扑棱翅膀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传出好远。
夏初见也没着急,就这样静静地等着,看谁先不耐烦。
秋慎行担心一冒头就会被打死,因此也很有耐心,一动不动躲在大树后面,抱着自己的狙击枪,也是万分紧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保持了一个小时的僵持状态。
夏初见依然耐性十足。
因为这是她的老本行。
三年的赏金猎人生涯,可不是吃白饭躺赢的。
那是她用血汗换来的。
而秋慎行却有点待不住了。
他也是参过军的人,可从来没有这样被人追杀的经历。
更没有一动不动跟死人一样打埋伏的时候。
一个小时,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对面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他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已经走了……
这样想着,秋慎行在大树后面的地上,缓缓挪动身体,往大树那边凑过去,然后靠着树干,一点一点坐起来。
坐好之后,他迅速把狙击枪对准了对面的位置。
可对面还是没有动静。
难道真的已经走了?
这么冷的天气里,虽然他是基因进化者,可也有点扛不住这样一动不动的姿势。
秋慎行的腿都快冻僵了。
他又动了动腿,缓缓伸长,又缩回去,又伸长,又缩回去。
就在他已经基本确定,对面应该没人了的时候,突然,咔噌一声轻响。
秋慎行心头大急,却再也来不及缩回伸出去的腿。
“啊——!”他惨叫一声,左腿的整条小腿,已经被狙击枪打飞了……
鲜血迅速染红了雪白的地面。
然后创口又很快被冻住。
这样的剧痛,让秋慎行终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在他晕过去之后,夏初见才从对面的大树后头转出来。
她没有从地面行走,而是用少司命黑银机甲飞到半空中,又对准秋慎行的右腿,打飞了他的右小腿。
秋慎行“啊——!”的一声惨叫,又活活疼醒了。
夏初见接着再开两枪,分别打断了秋慎行的两只手。
他那只狙击枪,也随着被夏初见打断的手,飞到了雪堆的另一边。
夏初见这才放心从半空中下来,但依然保持着用枪指着秋慎行的姿势,站到他面前,同时悄悄打开了少司命黑银机甲头盔上的摄像头,开始拍摄视频。
秋慎行手腕和腿上的伤口,已经被冻起来了。
但这并没有让他好受一些,反而更加痛苦不堪。
他喘着气看着面前的黑色机甲战士,吃力地说:“……给……给我一枪……让我去死……”
夏初见这时说:“给你一枪让你死得痛快,凭什么?”
她用的自己的原音说话,而秋慎行这会疼得脑子都无法正常思考,一时居然没有听出来她是谁。
他在地上抽搐着,连翻滚的力气都没有,惨叫说:“求求你!你杀了我,你的任务就完成了,何必管我怎么死?”
夏初见冷笑说:“你跨越虫洞来我的家乡杀我的家人,我还要让你死得痛快?——秋慎行,你真的让我很意外。”
秋慎行这时才明白眼前的机甲战士是谁。
他眨着眼,恍惚说:“……你是……夏初见?你不是……还在学校吗?”
夏初见挑了挑眉:“所以你在学校还有帮手?是谁?你告诉我,我给你个痛快。”
秋慎行长吁一口气,知道是夏初见本人之后,倒是不哀求了。
他盯着她修长的身形,还有手上那把一点都不肯放松的狙击枪,以及那黑洞洞的枪口,说:“……你觉得我会不会告诉你?”
夏初见也不在乎,说:“你不说也行,那你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