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她手里的书,既不是纸质,也不是皮质。
夏初见问七禄:“七禄,你能认出来这些书是什么质地吗?”
七禄悄声说:“主人,这是竹简质地的书籍。在很久很久以前,人类发明纸张之前,主要用竹简记事。”
夏初见抬头,看着整间大厅里数不清的书籍,深吸一口气,说:“这些书都是竹简?”
七禄说:“应该是,但是制作方法比较先进,不是原始那种竹片。”
夏初见又问:“七禄,你觉得这些竹简书,是属于谁的?你的数据库里有没有记载?”
七禄的小童音里带了点困惑,说:“不知道。七禄的数据库里其实也有北宸帝国的历史,七禄可以出去后查查阿卡姆城是在哪里。”
“从这里的情况看,这座阿卡姆城好像是因为地质变动沉入海底,至少有好几个纪元的历史。”
按照北宸帝国的历法,一个纪元,就是一百万年。
夏初见很是欣喜,说:“原来七禄的数据库里也有历史记录啊!那有没有北宸帝国的军事历史记录?如果有的话,我就不用一再死亡退出,回去看‘游戏攻略’了!”
七禄说:“主人,虽然都是历史记录,但是记录的人不一样,写出来的东西也是不同的。主人不介意吗?”
夏初见胸有成竹地说:“既然都是历史记录,那基本史实应该是一样的,最多就是表述不同,或者褒贬不一。”
“因为记录历史的是人,是人就会有自己的偏向,我是明白的。”
“但是抛弃那些暗中的偏向不谈,我要的也只是基本史实记录。”
“比如谁在哪儿打了一场仗,是谁赢了,就这么简单。”
“至于那个输家为什么输,而且虽败犹胜这种话,我不想看。”
七禄说:“但是七禄也见过有人说过,说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所以真相永远不为人知。”
夏初见嗤之以鼻:“说这种话的人,这酸葡萄劲儿真是没边儿了!”
七禄的小童音有点困惑:“主人觉得这句话不对吗?七禄觉得很有道理呢……”
夏初见语重心长教育七禄:“七禄,你得这么想。从理论上说,历史由胜利者书写,才是最符合史实的。”
“因为胜利者确实胜利了,你甭管他怎么胜利的,哪怕只是一段时间的胜利,那也是胜利,这就是那段时间内的基本史实。”
“你非得把个失败者写成胜利者,或者虽败犹荣什么的,那就是歪曲历史。”
“每段历史,都有自己的胜利者。当时的胜利者,后来可能成为失败者,这很正常。”
“但编纂历史的人不能误导别人,硬是要给失败者涂脂抹粉,把失败写成胜利,这就该下地狱了。”
七禄听懂了,忙说:“主人说得对!七禄明白了!”
“那七禄出去之后,也可以把自己数据库里的历史资料,互相整理映证一下,如果有矛盾的地方,就标注出来。”
夏初见满意点头:“七禄你一定行的!加油!”
七禄的小童音激动得颤抖了:“主人放心!等七禄出去之后保证完成任务!”
夏初见这时听出不对劲:“等等,七禄,你说出去之后才能整理历史资料?那你现在……”
七禄的小童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七禄的数据库有保密措施……这里的游戏系统不可能复制进来的。”
夏初见皱眉:“那你怎么认识这些书是竹简?”
七禄的小童音小心翼翼,像是怕触怒了夏初见,说:“主人,认识这些书的材质,不需要在数据库里检索,这是七禄具有的常识。”
“七禄的常识,都被复制到游戏里来了。”
夏初见:“……”
就很气!
还以为找到另一条捷径,没想到也给堵死了。
所以他们这些新生,非得在游戏里一遍遍体会这些濒死体验,然后才能完成通关学业。
夏初见闷闷不乐把那本竹简书放了回去,在大厅里那些高高的书柜间游来游去。
她让七禄试着记录一部分书籍名称,内容是没有时间看的。
她的打算是,从游戏里出去之后,再去查询一下这些书是怎么回事。
等她把大厅里的书柜都逛遍了,才游向大厅边上唯一一道小门。
从这小门里进去,是一条黑黢黢的长廊。
长廊两边都是玻璃,可以看见外面翩跹的游鱼和摇曳的海生植物。
夏初见下意识说:“七禄,如果这座城市是因为地质变动沉入海底,为什么这些玻璃还是完好的?”
七禄说:“主人,这得分析这些玻璃的组成成分。不同玻璃的质地可以抵抗不同的压力。”
夏初见:“……哦,那没事了。”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