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爹爹,这家茶馆的点心格外好吃,平日我从来不饮酒的。”
温庭春不与她计较,轻咳一声,跳过温阑,望向温祁道:“祁儿,近来在忙些什么?”
温凝挑眉,原来爹爹今日,是别有用心啊。
果然没两句,温庭春便摸着胡须道:“祁儿,隔年你便二十了,你大哥开春便开始议亲了,你是何打算?”
这种事情,应该由女眷来旁敲侧击地问,奈何温庭春这些年又当爹又当娘的,迂回辗转的话觉得费时又费力,干脆直接一竿插到底了:“你若有心仪女子,与爹说,爹请媒人去提亲。”
温祁几乎是同时,在桌子底下踢了温凝一脚。
温凝与温阑对视一眼,双双把目光挪向戏台。
没办法戏太好看了,其他人在说什么都听不见。
“你若没有心仪的女子,婚事爹就替你做主了!上次宫中夜宴,爹看徐家那位姑娘……”
温凝又被温祁踹了两脚。
这……当真恕她无能为力啊。
她现在开口,那不是引火烧身吗?应该踹已然上岸的大哥才是。
温庭春突然沉下脸:“祁儿,你要把爹的腿踢折吗?”
噗……
温凝一口茶差点喷出来,温祁踢错腿了。
“爹,您看今日这戏……”温祁面不改色地指着戏台,“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温凝此时也已经看了几眼,温祁不说还不觉得,一说还真是。
戏中一主角文公子,一主角又又姑娘。
胸无点墨的纨绔文公子对高岭之花又又姑娘苦恋而不得,用尽手段,又是讨好献殷勤,又是雇人当街强抢民女,最后竟然设计让又又姑娘落水,而文公子奋勇跳下河,在最后关头幡然醒悟,没有令又又姑娘失节于人前再行逼婚,而是将她带到偏僻处,倾诉衷肠。
此刻台上正演着又又姑娘被其深情打动,两人欲要突破世俗的束缚,私定终身。
这……这戏难道……
那死缠烂打的文公子,不正是隐喻榜下捉婿的温凝?而那高岭之花又又姑娘,排戏之人生怕人看不懂似的,还让其女扮男装考了个状元,不就是隐喻的裴宥?新年夜宴上二人落水,虽未传开,那日在场人人皆知。
“简直荒谬!”温庭春一张脸又是红又是白地用力拍桌。
而一墙之隔的隔壁厢房,裴宥也正凉凉看着台上,“当”一声重重放下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