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啊,还是得看他们俩自己的意愿。施施是个有主见的孩子,有自己的事业,小远心里有数。”
“我看呐,不如先把婚事定下来,总归是稳妥些。”
李茹兰点点头:“有道理,我找机会让你哥和亲家商量商量.”
陆远和刘施施挨着坐在一起。
年夜饭上,刘姑娘喝了点酒,此刻略显醉态,晕乎乎地依偎在他肩头,目光迷离地盯着电视屏幕。
她手里剥着花生,两个口袋鼓鼓囊囊的,不经意间露出红色一角,是未来公婆和二叔婶婶给的压岁钱。
陆远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玩笑道:“这压岁钱是彻底没戏了,我可能不是亲生的。”
刘施施用脑袋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将刚剥好的花生仁直接塞到他口中。
“哼。”
对面陆景拍了拍小手,狗男女,成天秀,看着都腻,烦死啦。
好羡慕,呜呜呜。
“李永怎么走起路来像个小地痞似的,摇摇摆摆。”
陆明华好奇,同时看向自己儿子,期待他能给出一些八卦消息。
陆远正忙着抢刘施施手里的花生,听到老父亲的话,抬头瞥了眼电视屏幕。
“爸,李永的媳妇可是今年春晚总导演,他自然是怎么放松怎么来。”
“我看网上公布的节目单,今年老赵没上小品。”二叔陆明耀加入讨论。
“听说是因为节目彩排时和导演意见不合,大吵了一架。”
“这么简单?”陆明耀显然有些不太相信,眉头微皱。
“当然不止这些,我觉得老赵自己估计也想退了。”陆远轻笑道。
“他去年花2亿买了一架飞机,成为国内第一个拥有私人飞机的明星,多少人眼红啊,从一介草根农民成长为顶级富豪,刷新了网友们的认知,巨大的转变自然引来无数猜测和议论。”
他环视了一圈客厅,见众人都看过来,便继续解释。
“老赵的财富和影响力,让网友们开始深挖他的过去,各种爆料层出不穷。
比如刘德桦在东北遭到地头蛇掌掴,朝向华强和任达华求援,均无可奈何,是老赵出马摆平。
不仅如此,网友发现他还创立本山传媒,名下弟子无数,影响力不凡,且左右逢源,黑白通吃,在东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些传闻,渐渐给他塑造了一个权倾一方的形象。”
“可是,这和他在银幕上塑造的那个憨厚、老实的黑土相差太远了。
谣言可畏,当舆论形成风暴,根本控制不住,足以轻轻松松压倒任何一个顶级明星。
失去了往日老实巴交的形象和口碑,到了这个时候,即便他再低调,外界也会认为他嘚瑟,加上身体原因,不如”
“月盈则亏,水满则溢,凡事走到顶部,都要小心谨慎。”二叔意有所指。
陆远微微颔首,心中自有一番计较,打他踏入演艺圈以来,便深知低调行事的重要性。
所以从来不招摇,什么话该说,什么事不该做,心里有一杆秤。
摧毁一位演员的公众形象,有时候真的很简单,一场莫须有的造谣诬陷或者爆料便能轻易达成。
即便最终事情真相水落石出,形象没了就是没了,无法挽回。
夜已深沉,时针悄然指向凌晨,春晚的帷幕缓缓落下。
今年的舞台,不仅没了老赵的小品,还没有响起那熟悉的《难忘今宵》。
从1984年春晚开始,《难忘今宵》就成春晚结束的代名词,只有听到这首歌,观众才觉得春晚真的结束。
今年特例,哈文导演要改革,于是决定取消《难忘今宵》作为谢幕曲,而改以一首《天下一家》结束。
“完全在瞎搞,自以为是!”
二叔抱怨一句,带着媳妇回了隔壁。
陆明华和李茹兰去忙活其他事情,留下陆远和刘施施待在客厅。
至于陆景,滚回家拿换洗衣服去了。
陆远和刘施施腻歪,将女朋友的手抓住,捏着玩了会儿,掏出一张银行卡,小声念叨:“呐,给你的压睡钱。”
刘施施茫然地抬头:“嗯?”
陆远干咳一声,将她抱到自己腿上,耳语道:“这一年下来,你任劳任怨,我给你压睡钱,理所应当。”
刘施施分析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屁话,狠狠掐了下他的大腿。
“臭不要脸,越来越不正经。”
陆远攥着她的手,笑道:“好好好,不逗你,不过,礼尚往来,你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
刘施施捶了捶他的胸口,歪着脑袋,嘟囔:“这几天不行,等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