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台词念的很急,唾沫星子满天飞,但现场没有任何人关注。
包括沉浸在角色里的陆远本人。
围在周遭的人,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懵了,一个个木然地望着他。
因为这俩人都没按剧本演。
陆远手里举着那把木梳,怔怔地瞧着铁脑壳,半晌无语。
片场陷入一片死寂。
沉默过后,他抖抖索索地站起身子,紧盯着铁脑壳。
“眼红,你看见我娶媳妇你眼红了.你们心里在想,你小子可不赖,这日子过得多舒坦啊。
可那些死了的弟兄,谁给他们做媳妇呢?但你们只能想,只能说,能把我咋滴?我今就娶媳妇儿了。”
他神经质的笑了起来。
铁脑壳被他的这番话怼得不知如何去应答。
转过身,他跑到一边拎起一坛子酒,郁闷的仰起脖子就喝了起来。
其实,李大本事心中的苦大家都知晓。
他刚娶过门的媳妇死了。
所以,在这个时候,这个场合,没有人会与他较真,更没有人忍心去揭他心底深处的这道伤疤。
就见陆远走到场地中央的开阔处,抬起头,仰望天空,对着云间赛貂蝉远离的身影大声哭诉。
“独立团啦,团长啦。媳妇,你听见没?.我不想当团长,不想看见我那些弟兄们嗷嗷地惨叫,不想看见满天飞的胳膊、大腿。我就想给大伙弄个名分,让鬼子天天念叨,做梦都做噩梦”
镜头推进,此时陆远的脸上已满是泪痕,泣不成声。
他走回屋檐下,再次站到高大的青石板上,冲着灰蒙蒙的天空,喊出了那句压抑已久的心底话。
“媳妇,知道咱为啥和他娘的小鬼子玩命了吧?”
这一句声嘶力竭地呐喊,如一把利剑,直刺远方的天宇,在云海间久久地激荡,回响
“好。”
“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