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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看着前方空荡荡的平原，没有一个敌人，没有一个对手，甚至连活的生物都没有。

感受着口内的东西，陈平随口一吐，却发现自己吐出的全是血沫，不由得看向了自己的身体。

已经凹陷进去的胸膛，和早已经不知道去哪里的手，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可是陈平对于自己看到的这一切，毫不在意，反而竭尽自己最后的力量，转头看了一下后方，却发现没有一個人跟随着自己。

但是那空荡荡的道路，证明了陈平他们的选择，产生了什么样子的结果。

看着周围袁绍军队士兵恐惧和畏惧的眼神。

陈平不由的笑了笑，张了张嘴，用尽最后的力气，在倒下去之前，说了两个字，“杂兵…”

“列阵，快点列阵！！！”朱灵已经顾不得仪态了，声嘶力竭的怒吼道。

五百名白马义从波浪形式的绝死冲击，正常情况下应该会造成巨大的伤亡。

然而新兵的胆小和害怕，对于决死冲击骑兵产生的畏惧，让他们选择了避开骑兵冲击的路线，因此并没有造成过多的伤亡。

满打满算，甚至伤亡没有超过两千，双方的交换比接近1:4，如果放到正常的对战，朱灵的军队可以说是大胜特胜。

但是这个时候的朱灵，脸上没有一丝高兴的笑容，反而满脸冒汗，浑身冷汗直流。

看着自己的左翼大军，庞大的军队阵列里面，出现了十条硕大的裂缝，有的裂缝呈树枝状，有些裂缝却直接贯穿了整支军队的纵深。

两侧拥挤的士兵，凸显出这些士兵的逃跑速度，为了更快的避让骑兵，甚至很多士兵将手中的武器都丢掉了。

程立也就在这个时候，率领部队，将手中的箭矢，发射了出去。

并没有将弓箭对准前排已经混乱的刀盾兵，而是对准了缝隙两侧的士兵，进行箭雨打击。

连武器都丢掉的新兵，已经陷入了恐惧和恐慌当中，面对这种相当稀疏的箭雨，第一反应是躲闪和盾牌防御。

朱灵看到这一幕，稍微松了一口气，至少这支骑兵没有直接穿插进来，进一步扩大裂缝，直接造成左翼军团崩溃。

虽然不知道敌军的指挥是谁，但是浪费了一个这么好的机会，要趁着这个绝好的机会，重新将战线修补起来。

从对面白马义从的决死冲击中，反应过来的朱灵，在这个时候，对着一旁的传令兵，竭嘶力吼的说道，“赶紧通知所有能指挥的将校，立马将阵型给我恢复过来，快，赶快！”

传令兵片刻不敢耽误，挥动手中的旗帜，连忙传达信息。

而这个时候的严纲，终于出现在了地平线上，看着远处混乱的朱灵军队，松了一口气。

虽然不明白，陈平所带领的白马义从，只比他严纲早两个呼吸的时间进行出发，为什么最后连影都没看到？

率领同样的士兵，移动速度能差这么多？

但是已经进入攻击位置的严纲，早已经将麾下白马义从的速度拉了起来，进入了另外一个姿态。

而到了这种程度，就不需要想那么多了，速度都已经拉起来了，还能反悔的不成？

严纲没有丝毫犹豫，双眼当中清澈透明，看向朱灵的军队，眼神当中没有丝毫的波澜。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证，白马为鉴！”严纲一马当先，冲在了最前方，大声吼出了曾经的誓言。

紧随其后的士兵，几乎同声的将这个誓言吼了出来。

三千多名白马义从的声音，在天赋的加持下，犹如浩浩荡荡的雷音，向四面八方进行扩散。

不同于曾经面对胡人，这算是白马义从，第一次大规模的选择对汉人动手，但哪怕就是这种情况，白马义从也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如同誓约所说的那样，公孙瓒做到了他所说的一切，他们将一切托付给公孙瓒。

严纲拔出了马上的直刀，看着前方以肉眼速度可见，迅速变大的敌军。

那数量众多且宽大的裂缝，甚至有一些裂缝，还能够看到对面的平原，其中混乱的朱灵军队，简直就是最好的攻击机会。

而慌乱的朱灵军队，在这一刻，清晰的听到了这个声音，几乎都把目光移了过去。

严纲看着朱灵的军队，计算着与敌军的距离，几乎来源于本能般的感觉，出刀。

明明在如此快的速度下，出刀快一秒，慢一秒，中间都能有数十米的差距，就是在这个高难度的情况下。

白马义从依旧能够做到，在合适的时机进行出刀，获得自己想要的战果。

提前预判，提前出手，斩杀敌人，几乎等同于本能的感觉。

而这种特殊的感觉，来源于，在公孙瓒带领下，白马义从对整个北方草原胡人的厮杀，完全就是杀的够多，杀出来的本能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