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就着兰花豆,美滋滋喝起酒,神色陶醉,别提多畅快。
李建昆双手后撑,倚着屋檐下的白色栏杆,一边看着他仿佛在享用谢肉节大餐,一边不紧不慢说道:“你是一名军人,参加过对阿战争。”
波波夫动作停顿,皱眉问:“叶夫根尼牧师告诉你的?”
“问过他,牧师很有职业操守,什么也没说,我猜的。”
“都说中国人很聪明,果然不假。”
“战争创伤后遗症?”
“狗屁!”
其实李建昆也觉得不像,他曾经在某本书上了解过这种病症,说白了,是一种精神心理障碍性疾病,患这种病症的人,在某些时候情绪会非常不稳定,以至于很可能做出本能的伤害自己或他人的行为。
波波夫至少在小镇上,从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甚至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他的情绪不光是很稳定那么简单,拥有着非比常人的自制力。
那么李建昆就很疑惑。
到底发生了什么,使得一名双手上的老茧佐证着优秀的军人,变成这副模样?
见李建昆一副静待下文的模样,波波夫讥讽道:“不是挺能猜吗?继续呀。”
“媳妇儿跟人跑了?”
“哈哈哈哈,对对,老子在外面豁出命打仗,结果回来她跟别的男人搞上,哎呀,这日子没法过了,索性混吃等死吧。”
波波夫笑得眼泪差点没掉下来,美美咕噜一口酒,仿佛刚添了一道大菜。
“还能开玩笑,说明你并不是那么想死啊。”
李建昆跟着笑起来道,“你这种士兵,肯定有档案记录,要查你其实不难。”
“然后呢?你他娘的真是多此一举。”
波波夫撇撇嘴道,“那么简单的事,你这种家伙放着莫斯科的花花世界不去享受,窝到这边的山角落里来,肯定有仇家,你把信息给我,准备好酒,不就完事了,你管我是谁。”
“可是我认为你还能抢救一下啊。”
“哈哈,免了免了,癌症,没得救。”
“别误会,你现在这个鸟样,死不死跟我没关系,我是想看能不能把你这病治好,然后你感恩戴德,为我所用。”
波波夫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然后望向这个野心勃勃的家伙,咧嘴一笑,“呵呵。”
“用餐愉快。”
李建昆拍拍皮手套,抬脚离开。
波波夫耸耸肩,权当是看在这顿丰盛晚餐的面子上,替他送行。
隔日,仍是傍晚。
波波夫还是像条死狗样躺在威尔士小酒馆的廊檐下。
一样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最后踩在木质廊道上,变成哒哒哒声。
波波夫慵懒地翻个身,疑惑地撑起一丝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无可挑剔的黑丝大长腿,脚上穿着黑皮红底的高跟鞋。
记得格鲁奇那个蠢货曾说过,这双腿他可以玩一年,得到当时酒馆里几乎所有男人的附和。
不过叶夫根尼牧师可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他是镇上许多人的信仰和精神导师。
可惜的是,叶夫根尼牧师无法指引他。
“波波夫先生……”
“滚回家去。”
“是这样的,李先生让我来邀请你去红房子共进晚餐。”
波波夫手撑地面,坐起来,上下打量着在清幽的月光下,愈发光彩夺目的苏娃,“你开始替他做事了?”
苏娃点点头,“我现在是李先生的私人助理。”
波波夫啧啧一声后,色眯眯问:“多私人?需要陪睡吗?”
苏娃蹙眉道:“波波夫先生,李先生是一个很绅士的人。”
“世上的斯文败类还少吗?这小子来头不简单,看起来年纪不大,城府比贝加尔湖还深,如果……当然,你是自愿的那就当我没说,如果不是,记得告诉我。”
苏娃有些惊讶,认识波波夫先生一年有余,这是他对自己说过的最长一句话,女孩长长的睫毛扑扇着,心头有股暖流涌过。
“别瞎感动,我只是见不得咱们镇上最漂亮的姑娘,被外来的牲口拱。”波波夫重新躺回地板上。
苏娃笑笑道:“可是、红房子那边已经备好好酒好菜,李先生特地拿出一种中国酒来招待你,据说很烈很烈,你真不想去?”
唰!
波波夫瞬间从地上爬起来,埋怨道:“有好酒不早说!”
苏娃嘻嘻一笑,做邀请手势,示意他先请。
来到红房子。
院墙里灯火璀璨,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以及食物喷香的气味。
这座小山庄不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