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头望向说话的男人,红着眼睛,嘶吼道:“我错了!是我没保护好大姐!”
他叫阿贵,贵气的贵。
而事实上,他出生在一个十分贫困的家庭,二十岁那年,听闻特区经济发展火热,在大量招工,待遇蛮不错,他背着简单的行囊,来到特区打工,在一家港商开办的电子厂里,邂逅了一位同样打工的姑娘。
他认为自己找到了幸福,开始更努力存钱,盼望能将她娶回家,每天憧憬着,两人一起憧憬,无话不谈。
直到有一天傍晚,当阿贵再次见到姑娘时,发现她泣不成声,失魂落魄。
她失身了,被厂里的一名管理,一个港城人,用了强。
阿贵怒不可遏。
姑娘劝他别做傻事,说那人不是他们可以招惹得起的,但是他实在无法抑制心头的怒火,所有道理他都明白,在决定行动之前,他想到至少要让人们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不是一个坏人,只是有些禽兽,该宰!
他认识一个人,尽管不太熟,但是大家都说她是个好人,说话还有份量。
一天傍晚,他来到工人之家,见到负责人桑冬琴。
也就是陈亚军的前女友。
桑冬琴听完阿贵的话后,并且意识到自己无法阻止他,找理由暂时拖住他后,火急火燎赶到华电工厂,找到李建昆说明情况。
李建昆创建工人之家的目的有很多,比如为以后能招聘到趁手的工人更方便,也有一点:希望工人们能团结一致,不受无良老板欺压。
这个心理的来源是有前因的,他切切实实见过那种把人当驴马使的事。
那么既然工人之家是他创建的,现在有工人遭受如此大的屈辱,还被他得知,不能不管。
恰好这家电子厂是华电的一个供应商,李建昆当即联系了对方老板。
当晚李建昆就带着阿贵,来到这家电子厂,当时在一间办公室里,那名让阿贵的女友失去清白的管理人员,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的老板向李建昆提议,要不然打断他第三条腿。
李建昆望向阿贵,阿贵想,那倒是比宰了这畜生更解气,点头同意。
当老板的保镖准备动手时,异状突起,阿贵的女友突然从门外冲进来,护在跪在地上的那名管理人员身前,恳求老板放过他。
阿贵呆立当场,脑子宕机。
女人搀扶着那名管理人员离开时,向他说了声对不起。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那晚阿贵哭得昏天暗地。
回去的路上,李建昆让张富将车停在四下无人的马路边,任由他哭,又让张富去买了瓶酒。
阿贵这辈子都忘不了他说的那些话。
他走上前递过酒,说喝点吧,喝醉就不痛了。
阿贵照做,奈何农村糙汉子出身的他,干别的不行,酒量好得很,却是越喝越清醒,他问:“为什么?为什么?”
“你想听到什么答案?有些女人不值得?”
男人点燃一根烟,慢慢嘬着,缓缓说道:“其实这个世界上经得起风雨的爱情,本来就很少,以后只会越来越少,所谓忠贞,只不过是因为背叛的筹码还不够。
“没人能保证,自己找到的是永恒不变的爱情,对象跟人跑了,更大的责任还在于你。”
阿贵猛地抬起头,目眦欲裂,仿佛下一秒便要和他拼命。
男人冷笑,低头问道:“你有什么?是有一大坨子存款,还是在港城有花园小区房,或者大学文凭?”
阿贵沉默。
“那个男人他都有,他是离异之后灰心失意才来的大陆,他的确禽兽了一回,但是完事后他承诺会娶她。
“现在假设你是一个女人,你的第一次也被他拿走,那么你告诉我,你会怎么选?”
阿贵双拳攥得咔咔响,然后缓缓松开。
男人扔下烟头,用锃亮的皮鞋碾灭,耸耸肩,转身之前说道:“活着吧,活着你才有希望娶到比她更好的媳妇儿。”
待李建昆走出几步时,身后忽然传来声音,“我知道你!”
“哦?”
李建昆转过身时,发现阿贵单膝跪地,昂着头说道:“我想给你做事。我现在思想通透,死都不怕,全世界只有你最了解我,你给我机会,我把命给你。”
彼时华电产业园在建,偌大一个工程,牵扯到方方面面,比如拆迁,总有喂不饱的人;比如各种建筑材料,总有小鬼惦记,确实需要一些狠人。
于是李建昆收了他。
在往后的日子里,阿贵靠着一股不要命的狠辣,渐渐成长为一个小人物,拥有不少手下。
二姐来到这边后,不住在特区,众所周知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