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思路,显而易见,确实可行。县里倒是想效仿,可实在没有他那样的人脉资源,难呐!”
苗县长叹息一声道:
“于他而言,只是挥挥手的事,于县里而言,好比盼着天上的星星去伸手够一样。
“不瞒你说,通知你过来之前,我还在考虑,要不要登门去拜访他,思来想去,还是不认为我说话会比你这个大哥管用丝毫。”
他说到这里自嘲一笑:
“我和王书记还合计过,他说咱们算个啥呀?”
他坐得很近,再次挪近一些,抬手轻拍着李建勋的肩膀道:“建勋,你一直是位好同志,也一直在岗位上发光发热,这次真的只能靠你了,县里有个想法……”
————
老李家的院门恢复完好。
料子是村子里一户人家抬来的,给钱硬是不要,农村不少人家都会储备一些好木料,以备不时之需,比如说打棺材,有时候甚至提前几十年打好,放在阁楼上备着。
村里的老木匠一天完事。
隔日刷上绛红色油漆,焕然一新。
小平安一手一块桃酥饼,坐在院门槛上,津津有味看着他小姑被村子里的老少爷们调戏。
“小梦,你能演林黛玉么?”
“唱戏会不?”
“要不扭个舞瞅瞅?”
…
这年头影视剧况且寥若星辰,农村人何时见过活生生的科班演员?
恰好李小妹是个顶不要脸皮的家伙,说来便来,有表演欲,也有嘚瑟劲,现成的观众不要白不要。
这不就演上了。
姣好的身段,貌若西施,嗓音如黄鹂。
真真要得。
老李家院外土坪上的盛景,不输一台大戏。
“丢人现眼!”
贵飞懒汉叼着华子,猫在院内不肯出去,尤其小女儿跳起舞来,小腰成弓,撅着屁股,让这个自认是清溪甸他这辈中最有文化的人,想起伤风败俗四个字。
李建昆依靠在一扇院门上,一颗颗炒黄豆抛进嘴巴里,同样看得起劲。
“你不管管?那学校净教这种舞吗?”
学校大概率不教,这是《西游记》里女儿国那一场戏里的舞,小妹能跳出七八分意味,若是换上适宜的古装,当有九分。
难怪海淀文化宫的舞蹈老师说她天资卓越。
“你不是她爹吗?”李建昆斜睨过去。
贵飞懒汉闷闷抽着烟,他这个爹在家里哪有一点权威?
他可气地想着,个个都翅膀硬了,不拿他当根葱。
叮铃!叮铃!
“哟,这么热闹啊?”
“爸!”
小平安撒丫子跑过去,只见李家大哥推着一辆二八大杠回来,大伙纷纷挪脚,让出一条过道。
李小妹舞姿不停。
彪子通过人墙进来,瞅几眼后,喝道:“什么玩意!”
贵飞懒汉引以为援,这才敢威风凛凛跨过门槛,数落起小女儿,不让她再跳,使得老少爷们大为惋惜。
大哥提起自行车跨过门槛时,李建昆从他脸上看出一股赧颜之色。
“建昆你来一下。”
后院。
两兄弟搬来两张马扎坐下,彪子双肘撑在腿上,挠着头发,半天没憋出一个屁。
沈红衣给大哥倒来一杯绿茶。
符巧娥在厨房门口瞅着自家男人,问:“咋了这是?”
李建昆拍拍沈姑娘的手臂,示意她回厨房帮忙,老母亲非得下几斤芋头粉,说带到首都去吃。其实他们这里很容易买到,也是纯手工的。
这不是要花钱买么。
芋头本身不值钱,村里有人家多的是,让老母亲随便去刨。
不过该说不说,芋头粉拿来做成铁板香芋,确实美滋滋。
符巧娥也重新走进厨房。
李建昆望向大哥,笑骂道:“有屁倒是放啊。”
“是这么个事。”
彪子咬咬牙道,“我们厂找到这条出路之后,县里其他厂子都想见样学样,天天有人过来找我,都是些熟人,不见又不好。昨天苗县长也找了我,话说得挺直白,带着恳求意味,我……”
“好事呀。”
嗯?
彪子抬头望向弟弟,发现后者脸上一点意外和伤神的情绪也没有。
“好事?”他问。
“当然了,说明你李建勋变得愈发重要,同时你想想看,如果你能帮助县里和县里的许多厂子,解决这个大麻烦,那是多大的功绩和人情?”
彪子道:“关键我没这个能耐啊,我们厂还是你帮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