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听你们说,有人认出她,她是?”
“一个学姐吧,文学系有人挺兴奋,好像在文学系还挺出名的。”
李建昆双眼睁大,声音颤抖起来:“她在哪?”“喏,那边。”
循着这名学弟手指的方向望去,李建昆看见湖畔某一处果然聚集着不少人。
唰!
箭射而出。
“二锅你慢点!”
……
……
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之中,被包围着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薄袄的女孩,两只手肘处和右肩上各有一块黑色补丁。
女孩长发飘飘,身姿卓越,黛眉如画。
散发出来的气质怎么看,都与这身打扮格格不入。
只是白皙精巧的小脸上挂着一丝迷糊。
在她身后,还有两个手脚不知该往哪放的男人。
“你认识我?”
女孩拉着一个脸蛋青涩的姑娘问。
“当然!您的照片还挂在我们早晨社的墙上呢,您这是怎么了?”
女孩撩起长发,露出左侧额头上的一块血痂,微笑道:“我头部受了伤,想不起来过去的事。”
她顿了顿,满含期待道:“所以这位学妹,我到底是谁啊?”
早晨社的姑娘诧异道:“您失忆了?那您还知道回学校呢!”
女孩柳眉微蹙,面露痛苦:“我想了好久才想起来——”
她拖了个长音,透过人缝望向下方冰封的湖泊:
“未名湖。
“我向村寨的教书先生打听,他告诉我这是一个很出名的湖,在北大。”
早晨社的姑娘满脑门问号:“村寨?”
“我昏迷了一段时间,醒来是在南方边境的一个村寨。”
“!!!”
早晨社的姑娘震惊:“这你都能找回来?”
“我不知道……”
女孩脸上的痛苦之色更浓:“好像是今天,在这里,未名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一个很重要的人在等着我。”
“啧啧,奇迹啊这是!”早晨社的姑娘双目圆睁。
围观的学生们纷纷附和。
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还记得有人今天在未名湖等她?
同时大家也对到底是谁在等她,到底是个什么事,产生了浓烈的好奇。
只有这个早晨社的姑娘,眸子里布满异样。
“所以学妹。”
女孩又问:“我……叫什么名字啊?”
“红衣!”
人群中陡然传来一个声音,其中饱含的情绪复杂难明。
一个身高两米的大汉,将人群分开一条过道。
说话的人缓步上前,穿着一件翻毛领的连帽军大衣,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每一步都仿佛在翻越一座大山,又好像在卸下身上的万钧巨物。
“你叫沈红衣。”
早晨社的姑娘望向翻毛领兜头帽下的那半张轮廓,激动地说:“我听学长们说,你有个对象,也是我们的学长,叫……李建昆。”
嚯!
全场哗然。
眼下在这个国家,不知道李建昆这个名字的人,一定生活在还没通电的地方。
兜头帽被摘下。
露出一张比报纸上看起来消瘦许多的脸庞。
“啊!啊——”
“妈呀,李学长!”
“真是李学长!”
“总算见到活的了!”
…
现场尖叫声一片。
大型追星现场即刻成型。
然而处于众人视线焦点中心的两个人,此时眼里只有彼此。
当听见李建昆这个名字,沈红衣被封锁的记忆仿佛输入了密匙。
再看清这张脸后,脑海中嘭地一下,记忆挣脱禁锢,炸开了。
她有些干裂的嘴唇翕合着,用一种饱含着无尽欣喜、后怕、满足和委屈地声调,轻轻吐出两个字:“学长……”
李建昆快步冲过去,将她紧紧搂进怀里。
热泪滚滚。
这一刻,他成了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他的心情,他想欢呼,他想起舞,他想仰天长啸。
心中积压许久的郁结,轰然通透。
啪啪啪啪啪……
现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尽管许多学生还没搞清是怎么回事。
但,真带劲。
“还得是李学长啊!”
“吾辈楷模!”
“我说那些喜欢黑灯瞎火在湖畔搂搂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