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甚至一些大型集团还有一整支律师团队?
三部法典摆出来,研究,只要不是上面禁止的东西,什么能赚钱就搞什么!
将机会利用到极致。
相反的是,这年头由于许多法规的不健全,其实赚钱的门路多得多,只是很少有人去研究,人们习惯了按部就班地生活。
只有不甘于现状的野心家,才会去钻营,试图从法规和政策中反推出财富的密码。
李建昆现在的这个计划,正是源自一位野心家,他是这个国家的商场上最有野心的人,兴许没有之一。
李建昆前世看过他的传记,一九八四年的这个春天,他会揣着从老家做小买卖赚到的两千元钱,去到首都,不久后便会利用这种生意手段,在短短三年时间内获利超过一千五百万元,完成真正意义上的原始积累。
李建昆并没有抄对方点子的惭愧,生意嘛,他能干,咱自然也能干,咱又不赚他的钱。前世的阅历和经验,于李建昆而言就是这辈子最宝贵的财富,而事实上任何成功的人都脱离不了从他人身上学习的过程,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熔炼自身。
哦,对了,此人姓牟。
小张驱车将他们送到市火车站后,道别返程,李建昆四人又乘坐慢悠悠的绿皮火车,耗费一天时间抵达省会西安。
一辆红色波罗乃兹出租车,沿着火车站出来的马路向市中心行驶。
八十年代初的西安,出租车格外稀少,品牌却很繁杂,李建昆刚才在火车站外的出租车候客点扫过一眼,几乎每辆都不一样:上海牌、菲亚特、拉达、皇冠……
不过再过几年,有一个品牌应该会统治此地的轿乘市场——奥拓。
李建昆依稀记得西安是奥拓车的生产地之一。
“孙明田,你待会儿在哪儿住?”胡自强问,窗外夜色朦胧,此时是傍晚时分。
孙明田从副驾驶座上扭过头:“啥、啥意思?”
“我们去涉外宾馆,你住得了吗?”
“你们……你们不能这样!”
孙明田知道他们确实能住进涉外宾馆,他们中那个姓李的是合资企业高管,有特殊证件,刚才上车时也是随手掏出一沓外汇券。“高副县长,你总不能把我甩在一边吧?”
高进喜看看他,又瞅瞅强子,表情略显尴尬。他虽然看孙明田不对眼,但总归是一个单位的同仁。
“高副县长,你要这么干,我可要跟梁县长汇报!”孙明田怒目说。
高进喜眉梢微挑:“汇报什么?汇报我没带你住涉外宾馆?我也是沾我同学的光,不花一分钱公费,节省费用还有错吗?”
“老高你就惯着他吧,”李建昆眼神刺向孙明田道,“你算个什么?上下级不分,你跟他说话用什么口气?你是个办公室主任,他才是副县长!你们梁县长不是派你来协助他吗,怎么,实际上不是这样,有别的任务,要形影不离?”
孙明田:“……”
这个姓李的虽然话不多,也是后排三人中唯一半点管不到他的人(胡自强虽然不是本地官员,却是正处级,比高进喜还高一个级别),却是最难对付的一个。
实际上李建昆要去涉外宾馆住,是有事情要办,那里方便打电话。
老高不是想去省城的相关部门走一遭吗,那就等于谈生意,他计划有了,但其实货源还未确定,诸如品牌、价格等方面的信息,都要做个了解,不然拿什么跟人家谈?但这姓孙的实在让人恼火,索性他也懒得解释了,更不会带。
这时衣着体面的青年司机开口说道:“各位都是有身份的人,消消火,要不你们去石榴花宾馆下榻吧,那边上有其他小宾馆。”
石榴花是西安的市花,由张骞出塞时引入我国,在本地有悠久的栽种历史。
“也好。”李建昆回道。
石榴花宾馆和想象中完全不同,是一个这年头很常见的大院形式,很像火急火燎改建而成的涉外宾馆。
李建昆猜测大概率正是如此,改开之后国门开放,类似西安这样的十三朝古都自然成为外宾打卡的首先地之一,而建设现代化的宾馆无疑需要时间,一栋大楼动辄几年时间才能竣工,在此之前肯定要搞出些临时场所应急。
几人下车后,孙明田被扔在大院门口,一脸幽怨,斜对面直线距离不足五十米的地方,有家新青年旅社,小小的一张门脸,与石榴花宾馆气派的院门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高进喜缄默不言,没有回头去看。
“高副县长,但你做事的时候一定要带上我,这也是我的工作!”
“知道。”
三人跟随宾馆的女迎宾前往院里时,强哥撇嘴点评道:“愚不可及!”
即使孙明田和梁启峰有些利益关系,了解清楚他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