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别人沾他们一根汗毛,无论之前发生过什么。
实在有够霸道的。
或者用山河的话说: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王山河此时去而复返,在大街上溜达一圈回到城东所,想问问案子有没有查清楚,什么时候能放了他兄弟,得到却是一个惊天噩耗。
“你们有神经病啊,扇人一耳光要判刑?!”
“我兄弟为什么打人,你们没调查清楚吗?我去给你媳妇儿泼一壶开水,狗日的你们谁能做到不打我?!”
王山河在办事大厅里闹翻天,木质柜台被他踢出一个坑。
如果不是张长江及时出现,给他抱出去……他这是正儿八经的寻衅滋事。
小王气急败坏,回去造炸药包的心思都有。但张长江只用一句话便让他蔫头耷脑。
“你这样干半点益处没有,消息传开,只会让人对李建昆的印象更差,从而让量刑的结果朝不好的方向发展。”
小王在街头呆滞好半晌,继而满身颓然,踱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公交车站——
经过刚才那样一闹,他已经不可能见到建昆,但他根本不知道回去该怎么和云裳姐说。
又怎么说得出口?
轰隆!
夏天的阵雨,说来就来。
——
“呜呜呜,呜呜呜……”
“姐,你别哭。”
城东所羁押室所在的廊道里,李云裳趴在一扇铁栅门前,哭成泪人。
李建昆从铁栅的缝隙间伸过去手,替她抹去怎么也抹不净的眼泪。
他的那些左右隔壁邻居,同样趴在栏杆上,各自寻找最好的角度打量外面那抹丰腴异常、凹凸到只看一眼便让人浮想翩翩的身影,哈喇子掉一地。
“我的话你还不信?放心,我真的不会有事。”
“真哒?”
“骗你天打五雷……”
“住嘴!”李云裳用白皙胖乎的小手仓皇捂向弟弟的嘴巴。
李建昆心头暖烘烘的。送李云裳过来的小邱警官,戳在一旁,只觉得鼻尖有些发酸,突然间有些埋怨父母,怎么没给她生个哥哥姐姐?
这个世界上真会关心你的人并不多,家人间的关爱是最真挚的。而能达到这对姐弟这种程度的,也比较罕见。
他们互相间那种发自肺腑的关爱,让小邱很笃定,如果有可能,外面的这位姐姐会毫不犹豫进去换出弟弟,无论即将到来的刑罚是什么,哪怕是在号子里孤独终老。
“什么人会上门,你确定他能救你出来?”李云裳强止住眼泪问。
“你放一万个心。”
什么人会登门,李建昆也不知道。对方自然有能力把他弄出去,会不会救他,坦白讲,他不能百分之百确定。
他现在是个罪犯,对方也有可能把这个消息带回去,上面最后取消会面。
但话要这么和姐姐说。
她眼睛都哭肿了。
这是一个指望,不过李建昆不全指望,在有机会的情况下,他从不将筹码押在一个投注盘上。
“姐,我报个号码,你记一下。”李建昆说着,瞄了眼小邱警官。后者眼神扫向旁边,权当没听见。
李云裳没带笔纸,默念十来遍死死几下后,李建昆又道:“让他来京城见我。”
这间羁押室关不住他。
如果真的面临坐牢,他不可能坐以待毙,他将利用手上的一切力量施压。
他倒要看看,那一记耳光有多严重,或者说杨家到底有多大的势力。
倘若TCL家电、华人电子公司、昆竹集团、昆兰投资公司、华强太古公司,以及董船王、包船王和李超人家族,包括招商局,同时派人共赴首都。
他们又该如何应对?
李云裳用力点头后,忽地想起什么,难得红艳的嘴角微扬一下说:“红衣的伤势不打紧,她也知道不好留疤……我看她那模样,是怕你嫌弃。已经上过医院,一直在用药,恢复得不错,起了新皮……”
她的声音越说越轻,意识到说了些不该说的。
果然弟弟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起了新皮”这是什么形容?等于说沈姑娘的后背生生撕掉了一层皮吗?
哐!
李建昆一巴掌拍在一根铁栅子上,就像山河说的:真他娘的想给她洗个开水澡!
“建昆……”
“我没事姐。”李建昆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右手再次透过缝隙,替姐姐捋了捋风尘仆仆下有些凌乱的青丝,嘱咐她回去路上要注意安全。
探访的时间有限,显然早超了,小邱警官虽然没催促,也不好让她为难。
临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