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喝着一毛钱一杯的散装啤酒,但兴致头仍然高昂。
“朱林,下一个你了。拿下!”
“加油,我瞅着好多人的小红花还在手上。”
朱林笑道:“我要是赢了,请你们喝洋酒。”
“那敢情好!”
朱林登台。
麦克风到手后,她手指摩挲几下,质感真好。她将一盘已经调好的磁带,交给老板娘。
李云裳接过后,塞进一台索尼录音机里。
朱林今晚要表演的节目,做过一番功课,李成如他们帮忙出谋划策。演出单名上,唱歌的有四人,其他的没有可比性,权看酒客喜欢。
这四人中最难打的,数筛选时唱陕北民歌的干巴小伙,那嗓子,老天爷赏饭吃,硬怼准没戏。
按李成如他们的建议,要她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
所以她今晚演唱的,是一首柔到极致的新歌——《绒花》。
“世上~有朵~美丽的花~”
乖乖!
这音响效果!
作为演唱者的朱林本人,都有些陶醉。
“那是~青春~吐芳华……”
底下众人更甭提,这姑娘貌若天仙,一袭素白长裙站在台上,杵那里不动,都是一道美景。
谁承想,她的声音竟然也如此动听,堪比天籁。
唰唰唰!
不少酒客离席,冲去台前送小红花,更为近距离一睹芳泽。
学表演的终究不同,边唱着歌,仪态举止都很丰满,朱林眼眸扭转,向献花者投去感激目光。
底下的老爷们一瞅,还有这待遇……嗖嗖嗖!
李建昆和王山河这会闲下来,靠在吧台一侧,喝着散装啤酒欣赏节目。
得,不用比了。
如李建昆料想一般,女儿国国王的魅力恐怖如斯。
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扭头望向吧台内,“红衣,你会唱歌吗?”
沈姑娘的声音极其好听,平时说话便如同黄鹂般,唱起歌来,怕是不同凡响。但李建昆两辈子还真没听过她唱歌。
沈红衣摇摇头,“不会啊。”
她哪有听歌的条件?
李建昆盯着她看了一会,总觉得她闲下来后,神情中有丝愁绪。
在愁啥呢?
李建昆想到一种可能,眼下是开学季……壮壮。
“哗哗哗哗哗!”
朱林演唱完毕,全场掌声雷动。
李云裳数红花可数好一阵,这让后面的表演者,蔫头耷脑。
不过结果并不马上公布,再一个,小酒馆有规矩:安排好的参赛选手,如果缺席或罢演,往后再不选用。
也只能硬着头皮先表演再说。
最终,没有悬念,朱林以碾压式的优势获胜。
李云裳邀请她上台领奖,在全场的见证下,呈过五张大团结。
朱林乐呵,下台后唤来服务员,拿出十块钱,请伙伴们喝洋酒。
节目表演完,夜已深,客流逐渐散去。
吧台内,沈红衣开始盘账。老板娘李云裳够头在旁边张望,七分紧张三分期待。
钱箱子里的钱虽然不少,但弟弟给她合计过,每天开支得要八十块。
再抛去酒水和小食的成本,余下的才是赚。
“啪!”
沈红衣拨完最后一粒算盘子——其实李建昆有拿一只电子计算器过来,可这姑娘跟老林一个德行,不稀得用。
也是没辙。
“怎么样,多少?”李云裳忙不迭询问。
沈红衣道:“除去八十块固定开支,拢共还有一百六十三块七毛,酒水和小食我们都是溢价一半,所以今天的净利润是八十一块八毛五。”
沈姑娘这个账有一点没算,她的薪资。
李建昆没算在固定开支之内,她是按提成拿工资的。料想这81.85,她拿个11.85应该不成问题。
“哈!”李云裳小嘴一弯,心头乐开花。
这可是她人生中第一回做买卖。
第一天!
竟然狂赚八十多。
“建昆!”
“听到了。”李建昆望向二姐,见她抱着沈姑娘高兴得蹦起,心头也乐呵。
一个每月大概率几千营收的小买卖,他为何如此上心?
不正为这一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