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味儿啊这是?
反正不好喝。
“咕噜!”
又喝白兰地。
呸!
这也叫个酒?
洪二平不到半分钟,咕噜完三P酒,看呆吧台内的李云裳和沈红衣。他望着李建昆问:“歪果仁都喝这玩意?”
“对。”
“那他们也太没口福了吧!”
李建昆笑道:“可不。”
这时,耳边传来清华学妹欢迎光临的声音——
没事时她跟北大学妹轮流在门口搞接待,杵着是挺累,但两人也乐意,她们拿时薪,每小时一块钱。
又有客户进门。
是俩小青年。
“超哥你看,我没忽悠你吧,各种各样的洋酒!”矮个青年指着吧台酒柜,对高个青年说。
两人都挺乐呵,屁颠屁颠凑过来,眼神明显在沈红衣和李云裳身上逗留少许。
李云裳笑着上前接待,必须得练。
两个小青年虽然是奔洋酒来的,但囊中羞涩,只要三毛钱的威士忌,每人一P,外加一碟炒花生,一毛钱。
遂美滋滋品起来。
“嚯!这酒是不同哈。”
“嗯!不烧口。”
洪二平坐在旁边都看呆了,怎么他喝的是假酒吗?
他一块三的什么威士鸡,也没喝出这滋味啊。
他望向两个小青年问:“这酒好喝?”
“那是,不比白酒好喝?”
“屁!”
被同伴称呼为超哥的小青年,挑眉回怼,“土包子。”
“你!”
“好啦好啦。”李建昆打起圆场,“各喝各的好不,别吵。”
洪二平忿忿不平道:“这是崇洋媚外!”
李建昆爬到吧台上,凑近,只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有点。不过还有一个缘故,白酒度数太高,年轻人一般喝不惯,这酒度数低,好入口。”
“那也不能说比白酒好喝!”
李建昆眨眨眼,“您当他们会喝酒吗?”
洪二平愣了一下,遂哈哈大笑起来。
李建昆跟着笑道:“老同志,年轻人喝酒啊,多半喝个排面,喝个气氛,您也是年轻过来的,一准门清。所以啊,咱各喝各的,各取所好,谁也别编排谁。”
洪二平道:“行吧,你这话在理,不跟他们计较了。”
“那您…再来杯二锅头?”
“要得。我验验货,看你这二锅头正不正宗,正宗的牛栏山,那也不比五粮液差多少。”
六十五度的二锅头,李建昆用只酒提子舀满一杯。这位酒量大,这酒也便宜。
半斤才四毛钱。
“您请。”酒送上,李建昆附带递过一枚塑料小红花。
洪二平用指头捻着问:“这是干啥的?”
“晚上有演出,您消费了,得一枚小红花,晚上如果还在,遇到喜欢的节目送出去,算是打赏。”
洪二平咧嘴道:“那不跟过去戏园里的爷往台上扔金镏子一样?”
“可不。”
“嘿!那我晚上得在啊,这个威风要耍。”
吧台内,一侧,李云裳和沈红衣两人,美眸流光溢彩。
这就是所谓的二次销售和留客技巧?
客人留下来,晚上节目上演,兴致头上,一准还得消费。
李云裳扯扯沈红衣的小手,问:“学会了吗?”
沈红衣咬咬牙,实则心头擂鼓,口齿不清道:“学废了……”
她必须得掌握这些技巧,事关收入,毕竟欠那么多债。父亲现在每天天不亮便出门摆摊,不到天色黑透不会回。她的薪酬是按酒水销售提成结算。
云裳姐美其名曰,是给开店功臣的专属待遇。
实则是谁的主意,沈红衣心里亮堂。
“欢迎……”
“不用不用,我们不用客气。”门口走进几人,为首的李成如四下瞅瞅,嘿嘿笑道,“来早了?”
李建昆扫视过去,眼神落在今晚有演出的朱林身上,化过妆,特意换上一袭素白连衣裙。美艳不可方物。
当然了,自家媳妇儿也不差,论清纯甜美更胜她一瞅,只是这年头姑娘发育慢,还没张开。
“这不随你们吗,有时间早点过来备战,准备更足,胜算更高嘛。”
“是这个理儿……哎呦我去!这全是洋酒吗?昨天净唱戏去了,我都没细瞧。”
李成如走到吧台前,盯着琳琅满目的酒柜,大为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