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李先生的说法!”
郝副科长这一嗓子,把所有视线吸引到他身上。
包括李建昆。幕后黑手,大概率就是这家伙。
白衬衫们脸色稍霁,骆局长忙道:“小郝呀,到底怎么回事,你赶紧澄清一下。”
“大家也看到了,孩子始终捏着纸块,不停摩挲、转动,有没有可能是在此过程中,李先生放置的纤维线掉出来了呢?”
“呃……”
众人面面相觑。
有这种可能吗?
谁都看见,纸块不知对折多少道。
李建昆差点没气乐,“郝副科长,你说这话自己相信吗?”
“我只是提出一点假设,谁敢保证这种可能一定不存在?李先生仅因为这一点,就撂出江湖杂耍的言论,未免太过武断,也是对我们人体科学实验的不尊重。”
好家伙!
瞅着你面相挺和善,撕起逼来那是一点不含糊啊,反扣一顶大帽子可还行?
李建昆道:“要不再来一次,把门窗关死,谁也别进进出出,大家坐在位置上别动。”
郝副科长摇摇头,“现在可能没办法,这孩子今天两次发功,消耗太大,李先生还想再看的话,只能等明天。”
拖?
拖到明天鬼知道整出什么幺蛾子。
李建昆扫向候演的周家兄妹,“他们总没问题吧。”
“他们,没事。”
周家兄妹准备表演,骆局长亲自发话,门窗关严,让大伙坐在椅子上别动,直到表演结束。
如同上午一样,两名电子科职工,每人拿着一只小黑袋和针线,蹲身在周家兄妹身旁,往他们的衣服上缝制。
而这两名电子科职工,正是李建昆察觉到的,疑似有问题的两个。
不多时,缝制完毕,两名职工退场,在郝副科长的示意下,周家兄妹准备“发功”。
“别发了。”
李建昆忽然站起,在全场的不明所以之中,走到周家妹妹身旁,从她衣服上拽下那只缝死的小黑袋。
“李先生,这是干嘛?”骆局长询问。
“骆局长要不要看看郝副科长的脸。”
“诶?小郝,你的脸怎么这么白?”
“刺啦!”
李建昆扯开袋口,“骆局长,诸位,我告诉你们他的脸为什么这么白……叮叮~”
袋口倒转,一枚小铁片掉出,蹦落在桌面上。
满场大惊,这还没开始发功,小铁片明明在郝副科长手上啊!
周家妹妹身上的小黑袋里,竟然本身就有一枚!
“事情再清楚不过了吧。”
李建昆扫视过屋内众人,“看似匪夷所思的事,只是因为我们的思维局限在孩子身上,哪怕有所怀疑,但纠结于此,是不可能看出其中门道的,最后大概率会信以为真。
“如果把思维跳脱出来,设想有人去协助这些孩子,那么一切都将变得简单明了。”
他顿了顿,给了表情非常难看的一众白衬衫,一个台阶下:
“当然了,诸位被蒙在鼓里也情有可原,毕竟谁会去怀疑自己的同志呢。”
“对对对!”
“是啊,我们绝对相信我们的同志嘛。”
“唉,想不到啊,他竟然利用我们的信任。”
骆局长怒喝:“小郝,你必须给我一個解释!”
郝副科长没有接茬,脸上毫无血色,看向李建昆,嘴角布满苦涩,说了句让人听不懂的话,“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一点时间呢。”
他的两名跟班,死死盯着李建昆,目眦欲裂。
“好吧,我承认,这两项所谓的特异功能,都是假的。”
哗!
满堂哗然。
“好你的小郝!”
“你看你干的什么破事,其心可诛啊!”
“枉我们这么信任你,局里大力支持,拨给你们这么多钱!”
白衬衫们个个怒不可遏,跳脚大骂,有人甚至提议报警,此事的性质显然脱离了工作错误的范畴,妥妥的行骗行为!
郝副科长心知肚明,如果不想办法自救的话,他这辈子算是彻底完了。
“骆局,你是知道的,至少那个项目,没有任何人可以造假。”
这是电子科自研究人体科学以来,最大的秘密,整个机械局里,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骆局长表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又扭头望向李建昆二人。他可担不起骗港商的钱这个罪名,他们局里也担不起。当即有了抉择。
“带二位客人去看看。”
郝副科长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虽然不明白这是准备做什么,但李建昆和林新甲还是抬脚跟上。
一行人来到一间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