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学生干部大吃一惊,忙接过报纸,脑壳撞脑壳,四只眼睛齐齐扫视。
实际这年头,但凡是知识分子,都有每日阅报的习惯。
主要这么一大早,还没来得及看。
校办领导和陈岱荪,坐在靠窗的木艺沙发上,相视而望,同样不明何故。
今儿的报纸,他们也还没到手。
两名学生干部看完,属实被惊到,这篇文章,狠不对劲啊!
“你这算什么,一篇别有用心的文章,也敢拿出来!”
李建昆递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伸出手指,往报纸上沿戳戳,“我说学长,说话过过脑子行吗,看看啥报纸。”
这货眯眼一瞅,唔!
下意识捂嘴。
“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哪個意思?”
“我……”
顿被怼得哑口无言,脸色苍白,额头见汗。
另一名学生干部,忙解围,道:“怎么了,它确实不对劲嘛,还不让人评论?”
“什么东西啊?”
校办领导坐不住了,起身走来,接过报纸,低头瞅去,瞳孔同样逐渐放大。
“陈老,您看!”
忙跑回去,把报纸送给陈岱荪过目。
怼回来的学生干部,见李建昆没说话,气势渐长,冷哼道:“你别想打岔,一篇报纸说明不了什么,更不能替你投机敛财的行为作开脱。
“更别提它还很有问题,真理即是真理,何必实践?!”
另一名学生干部找回自信,接过话茬,梗着脖子道:“理论是大旗,是一切思想的奠基石,形成即真理,岂容质疑?!
“我现在很怀疑你,不仅有资本主义倾向,思想意识也存在相当严重的问题,极其危险!”
哟哟,这帽子扣的。
李建昆总觉得耳边有点异响,扭头一瞅,好家伙,小英雄搁后面磨牙呢。
别慌,哥来让你舒爽。
“两位学长,谁告诉你们定性的理论就一定对,理论它就一定是真理,真理就不必通过检验?”
“哟,想辩辩是吧?”
“来呀,还想辩这个,我倒要看看你有何高见!哼!”
李建昆摊摊手,淡然一笑:“不是我有什么高见。”
顿了顿,他单掌上扬,嗯,歌唱家常做的那个动作。
抬高音调,面容肃穆,道:
“伟大的社会主义理论开创者,摩尔导师曾说过:只有人们的社会实践,才是人们对于外界认识的真理性的标准!”
噶!
两名学生干部面面相斥,有点滴汗,导师说过这话?
“教员也在他的《实践论》中,做了贴切的比喻——如果你想知道梨子是什么滋味,就要先尝尝梨子的味道。社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
唰!
两名学生干部一下白了脸,额头皆溢出豆大汗珠。
“有有这论文?”
“我,我咋没听过这话?”
“呵~那是你孤陋寡闻。”
“你!”
“嗯,确实有。”这时,陈岱荪从木艺沙发上站起。
轰隆!
这位确认,还能有跑?
两名学生干部身子晃啊晃,还好互相抵着,不然非得晃倒。
墙边,吴英雄牙齿不颤了。
“那,那就算这样!”
一名学生干部力求挽回局面,太丢人了,不光丢人,还显得他们的政治觉悟极其低下,红着脸道:
“我们会回去深刻学习。你还是在打岔,这跟你投机敛财有什么关系?”
李建昆诧异,瞪眼,身子不动,脖子向前探出十厘米,细细瞅着他,问:
“学长,你是不是sa?”
“你什么意思!”
“我学啥的?经济!我的理论在书本上,我的实践在哪里?当然是在经济活跃的市场上!”
“……”
这名学生干部直接熄火。
另一名,再无之前的严厉,红着脸,狂冒汗,结结巴巴道:“但但,但你也不能真赚钱啊,还赚这么多!你这都脱离人民群众了。”
李建昆泰然自若,理直气壮道:
“对经济市场的研究,自然是全面性的,货币流通是重要一环,哦对,你们不懂。
“钱嘛,我是有些,这不,看学校设备特简陋,前一阵托一位京城的朋友,去采购几部收音机,方便以后我们经济学的学生,第一时间了解时政经济。
“还有些运动设施,篮球排球,篮网球网啥的,提高大家身体素质,这几天就到。”
“……”
卧槽,这家伙居然有这种思想觉悟?
震撼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