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出大队时,被果园场的老场长拦下,让捎个东西去首都,给陈亚军那碎催。
有地址。
用一块黑布裹着,还四四方方的,搞得像那啥盒。
简单解释过,耳畔又传来咋呼。
“我说,有没有北大清华的?”
“豁!哥们你是?”
“不是啊。”
“那你问个屁!”
“瞻仰一下不行啊。”
清华的没得。
北大的……两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出声。
坐一排。
钟灵和一个圆脸姑娘,坐对面,叫刘惠,刚介绍过,北师的。
徐庆有会出现在眼前,李建昆毫不意外,唯一没想到的是,他俩会在一张座上。
嗯,木头座。
重点是,有靠背!!!
车厢左右各一排,硌屁股是肯定的。
“班长,我考上你很不得劲啊,准备老死不相往来?”
李建昆侧头,似笑非笑问。
顶大个人,就不跟小孩一般见识了。
“怎么会?”
徐庆有忙摆手,尬笑道:“没有的事,当时有点接受不了,没想到自己比别人差这么多分,怨自己,你别多想。”
到底是谁多想啊。
行吧,管他是真是假,话说开了就好。
不然甭提以后又要同学几年,这一路不尬啊?
“吃花生不?”
钟灵眼里掠过一丝狡黠,从碎花小包里,捧出几把炒花生。
没错,这局是她设的。
徐庆有对她有恩,李建昆就不提。
这次学校只有他们仨考到首都,她希望大家能搞好关系,到大首都人生地不熟,能有个照应。
嗯,听说徐家在首都有亲戚。
当官的!
“刘惠,你也吃啊。”
“噢,谢谢。”
有她可劲活跃气氛,空气中最后一丝尴尬,很快消失。
“李建昆,以前打死没想到你小子这么牛,真能藏啊,就一老贼!”
“错!嫩贼。”
“哈哈,反正都是贼。”
您乐意。
不行喊曹贼都成,又不掉块肉。
哎,冤家宜解不宜结啊。
谁能想到会跟他一道上大学?
李建昆也是没辙。
“库器库器!”
这火车,慢的让人生无可恋,瞅着窗外的荒野,竟一清二楚。
困告吧。
不然怎么熬?
“老贼,睡什么睡,起来唠!”
徐庆有容光焕发,身为北大学子这件事,已被他不动声色透露出去,嗯,特自然。
顿成车厢焦点。
李建昆只是附带的,且半句未提研究生。
来呀,唠不死你,有种别睡!
这趟车要开两天两夜。
车厢里,大伙纷纷掏出收到的送行吃食,各种吹牛打屁,整得像个茶话会。
“诶你们说,学校那些高年级,都是工农兵学员,老派思想,万一跟咱们不对付怎么办?”
“弄他丫的啊!总不敢打人吧,不就是理论吗,咱还论不过他们?”
“没错,他们有个屁的文化!”
好嘛,哪有什么尊敬学长,这还没进学校呢,已经开始预谋造反。
李建昆错了。
这帮der他们还真不睡觉,一个个打了鸡血似的。
气氛越聊越火热,越聊越亢奋。
退群!
困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