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等着呢。”
贵义老汉没待太久,事情比想象中好办,建昆这孩子是真变了。
他做了该做的。
大学生……哎,还是不太敢想啊。
不过,就算没指望,这个家,有盼头。
跨过门槛,他瞥了眼李贵飞,幸好两个带把的都不随他啊。
“咿呀,你小子走什么运,还真过了!”
斜睨他走出篱笆院,贵飞懒汉又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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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乱糟糟的,床像个猪窝,书本翻乱着随意丢弃。
地上顶好的白面草稿纸,撒得到处都是,有些还带形状,像个球、卷筒、麻花……
王山河四仰八叉躺在水泥地上,一动不动,只想静静。
“呀!这孩子,大冷天的,你趴地上干嘛?”
李兰端着一碗大骨汤走进,见此一幕,赶紧放下碗,去扯他起来。
“妈,你别动,我在体会万有引力呢。”
李兰:“……”
这孩子似不似sa了?
“乖儿子,来来,起来,要实在不行,咱就不学了,也不是非要上大学当干部……”
老母亲心疼难受,这边正替儿子超脱的时候。
门外传来爽朗大笑,“山河呢?山河啊!”
黑旋风回了。
可不就是风吗,一阵阵的,一般人根本掌握不了他的行踪。
李兰抬头看向冲进门的丈夫,问:“咋了?”
“哈哈,好事啊,山河那个高考初试,通过了!”
王秉权那叫一个兴奋,他没想到臭小子还真能读点书。
打听过,通过率忒低,四五人里才一个。
这说明啥?
他儿子已经干趴全国四分之一的同龄人。
漂亮!
李兰惊愕:“过了?”
小王自己都懵了,这就……过了?
我完全是在尽人事听天命啊。
“儿砸。”
李兰突然说:“你是读书的料呀,那得拼一拼!妈不打扰你了,你继续体会那个什么力。加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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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份,望海的天就没见个晴。
海上吹来的暖风,彻底没影,西北风嗷嗷叫,刮得这帮沿海居民直打哆嗦。
天都变了,李建昆的活儿没变。
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
还时常忘记吃早饭。
这天半上午,贵飞懒汉爬起来,摸到灶台,揭开锅盖一瞅。
份量不对啊。
臭小子又没吃?
疯了吧。
真以为混过第一关,就能考上大学,全县成千上万人挺进复试呢,要全考上,大学不得瘫痪?
一天天的脑子拎不清。
也怪李贵义那狗东西,没事瞎激励个啥?
老子养了你这么些年,正能干活的年纪,就想把身体折腾垮了,让我继续养啊?
美得你!
“李建昆我跟你讲,你今儿不把这饭吃了,我跟你没完!”
“嫌我吵是吧,你不出来吃饭,看我吵不死你!”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嘿,把营归~”
李建昆真是服了他,出来三下五除二咕噜完一碗粥,原路返回,封门,继续。
贵飞懒汉昂着头,像只斗赢的大公鸡。
“李建昆在不在?”
屋外传来唤声,说的是夹生本地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