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这则怪闻的不是别人，正是先前被人毒死的前任下史，而推断出常宁散人在暗中兜售有问题的脱胎丹的人，也是他。

此人能被人毒杀，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确实查到了一些比较重要的消息。

关于常宁散人之事，只是他顺手查出来的，但他显然还没有顾上处理，甚至都没查出确切的证据，便因为别的事被人给毒死了。

而因为他的死，他先前负责调察的事无人敢接手，这件事也就随之不了了之。

也不算不了了之，这下史虽然死了，可架不住有人心虚。

常宁散人总觉得下史生前查出了些什么，所以派人四处调查，心惊胆颤了一个月，见实在无人来找他的麻烦，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之前姜黎遇见的黑猫，就是常宁散人的手下。他虽然也不认为，下史会把查到的证据放在家中，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查查总没错。

可常宁散人万万没有想到，恰恰是他心虚的表现，让姜黎确定他暗中兜售有问题的脱胎丹这件事为真。

是的，下史记载的消息全是猜测，并没有确切的证据。未来中的姜黎偶然发现此事，一开始并未在意。

只是后来，他偶然发现那黑猫竟是常宁散人的手下，这才让他重新重视此事。

此事若不是真的，他心虚什么？

“兜售有问题的脱胎丹，这可是重罪啊！”

看着眼前的消息，姜黎知道，这是他的机会。

脱胎丹，顾名思义，是可助人脱胎换骨，觉醒体内神魔血脉的珍贵丹药，为炎帝所创。

正常炼制的话，脱胎丹是没有问题的。

可问题就出在这里，正常炼制的脱胎丹，需要用到天地之精与百草精华，这都是天地间一等一的宝物，除了王侯公卿，几人能筹齐材料？

所谓穷则变，变则通，人域的一些炼丹师经过多年研究，成功改良了脱胎丹，以凶兽精血代替天地之精。

这样一来，脱胎丹的药效虽然减弱部分，可成本也降下来了，很多贵族都能接受。

但就是如此，依旧有很多人买不起。然后，有问题的脱胎丹就出现了。

不知是谁，炼制脱胎丹的时候，连百草精华都省了，直接以凶兽精血炼制。

这样炼制出来的脱胎丹，药效没有发生变化，可却有着巨大的隐患。

那就是没有百草精华的中和，很多人都无法承受凶兽精血中蕴含的狂暴力量，一个不好，就有可能爆体而亡。

且，就算服用有问题的脱胎丹后侥幸不死，也不代表就相安无事了。百草精华最主要的作用，就是祛除凶兽精血中的煞气。

煞气，可污人心神，让人变成只知杀戮的变故。

服用有问题的脱胎丹，最大的危害就在于此，体内煞气不除，随时都有发狂的风险，这谁不怕？

和人战斗时，同伴突然发狂，敌我不分，这种事只是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有问题的脱胎丹就相当于此世的毒品，在出现之后不久，就被禁止销售。

更有诸多强者放出话来，凡是炼制有问题的脱胎丹的，无论是谁，发现一例严惩一例，就是王侯，也要付出代价。

由此可见，兜售有问题的脱胎丹，是多大的罪名，一旦捅出去，就是大功一件。

“一般而言，凡是敢兜售有问题的脱胎丹的人，要么是亡命之徒，要么就是与外族有勾结。”

“常宁散人显然是前者，端掉他也不用担心被人报复。”

姜黎在未来专门研究过常宁散人，可以确定他没什么背景，原因无他，他生意做的太小了。

外族前来人族兜售有问题的脱胎丹，就是想毁掉人族的未来，生意自然是做的越大越好。像常宁散人这种小打小闹，他们压根就看不上。

看不上才好，常宁散人真要与外族有勾结，姜黎还不敢动他呢。

动了亡命之徒，只要把他干掉，就不用担心事后被人报复。

可要是动了外族的棋子，那姜黎的小身板可抗不住，人家只是一個念头，就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常宁散人不过小人物，无权无势，抓他甚至都不需要证据，只是怀疑就够了。接下来，只需说服寅虎帮忙，就能抓捕常宁散人。”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件事要做。”

在心里制定好接下来的计划，姜黎埋头进入书架之中，开始整理与常宁有关的消息。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纵然有未来的经验在，可姜黎已经知道，宙光星盘推演的未来并不全面，有很多疏漏之处。

他要是全信未来，从而忽略了现实，那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姜黎一上午都在整理与常宁散人有关的信息，直至响午，寅虎喊他去吃饭，他方才停下手中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