轲比能在心中默念,声音虽轻,却充满了不可动摇的坚定。
这片肥沃的草场,是拓跋部的命脉,一旦掌握在自己手中,部落的实力将成倍增长,足以在这片草原上傲视群雄。
拓跋部的牧民们,面对突如其来的侵袭,惊慌失措,四处逃散。
牛羊的叫声、孩子的哭声、战士的怒吼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悲凉的画面。
然而,轲比能的部队训练有素,他们迅速而有序地驱散着牛羊,捆绑着俘虏,毫不留情地掠夺着一切可以带走的财富。
仅仅一个月的时间,轲比能便如秋风扫落叶般,向西推进了百里,掳掠牛羊牲畜十数万头,丁口数万千,更重要的是,他占据了那片百里肥沃的草场。
而在远离这片烽火连天之地的幽州,涿郡涿县城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城郭巍峨,街市繁华,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在城中的一座宏伟府邸内,拓跋力微正眉头紧锁地接见着来自魏国的使者。
使者身着华丽的长袍,手持节杖,言辞恳切,试图说服拓跋力微与魏国结盟,共同对抗日益强大的汉国。
“拓跋大人,魏王诚意满满,愿与您携手共谋大业。一旦结盟,魏国将提供兵马、粮草,助您壮大实力,更有金银财宝、美女佳肴,以表诚意。”
使者的话语中充满了诱惑,试图打动这位草原上的枭雄。
拓跋力微听罢,心中五味杂陈。
他何尝不想摆脱汉人的束缚,恢复部族的荣耀?
但多年的隐忍与等待,让他学会了谨慎。
他缓缓站起身,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那里,一群飞鸟正掠过天际,自由而高远。
“使者大人,您的提议确实诱人,但此事重大,容我三思。”
他的回答模棱两可,既未拒绝也未答应,显然是在寻找最佳的平衡点。
使者离去后,拓跋力微独自坐在书房中,沉思良久。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亲信满身尘土,神色慌张地闯入。
“大人,不好了!轲比能率部侵占了我们的草场,牛羊被抢,百姓被掳,形势危急!”
拓跋力微闻言,怒目圆睁,一拳重重地砸在案几上,震得杯盘乒乓作响。
“轲比能,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竟敢对我下手!”
他怒吼着,心中涌动着难以平息的愤怒与不甘。
他深知,草场对于部落的重要性,失去它,无异于失去了生存的根本。
“此事必须禀报大汉天子,请他为我们做主!”
拓跋力微咬牙切齿地说道,但随即又陷入了沉思。
他隐约感到,轲比能的行动似乎并不简单,背后或许有着更为复杂的政治博弈。
然而,他并不知道,这一切的幕后推手,正是那高高在上的大汉天子,他正以一种微妙的方式,操控着草原上的局势,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
深春的黄昏,夕阳如血,洒在广阳行宫那斑驳的城墙上,给这座雄伟的建筑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拓跋力微身着华丽的皮草,腰间佩带着象征部落荣耀的短刀,骑着他的心爱的黑马,缓缓步入这汉家天子的行宫前。
他的面容坚毅,眼神中既有期待也有不安,显然,此次觐见大汉天子,他肩负着整个部落的希望与未来。
行宫的大门徐徐开启,却没有预想中的仪仗队迎接,只有一位身着华丽官服,面容阴鸷的大内官黄皓缓步而出。
黄皓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他轻声细语,却字字如针:“拓跋大人,陛下已派人前往草原,申斥轲比能,您可以回去了。”
拓跋力微闻言,身形微微一震,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与不甘。
他迅速调整情绪,急切地问道:“就只有申斥?没有出兵惩戒?不用将其侵占的百里草场归还?”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显然,那片草场对于鲜卑部落而言,是生存之根本。
黄皓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言毕,他转身欲走,那背影显得格外高傲与冷漠。
拓跋力微并非愚钝之人,他深知此行的不易与汉帝的意图。
他急忙上前一步,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我要率部前往草原,还请大内官代为通禀陛下。”
他的姿态放得极低,试图以最后的努力争取一丝转机。
然而,黄皓却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脸上浮现出一抹阴冷的笑容:“大汗要回草原可以,但广阳行宫的鲜卑骑兵,以及涿郡安置的数万鲜卑,不能动。”
这话如同一道寒冰,直刺拓跋力微的心房。
拓跋力微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双目圆睁,声音低沉而有力:“这些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