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行至姜维面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声音洪亮地禀报:“将军,门外有自称梁习使者之人求见。”
姜维闻言,手中的笔微微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带他进来。”他轻声吩咐,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久,一名身着华丽服饰的使者被引领进来,他面容清癯,举止文雅,眼中闪烁着几分不安与期待。
见到姜维,他连忙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我家大人心系并州百姓,不愿再见烽火连天,故愿意投降,但有几个条件……
我家大人心系并州百姓,不愿意在并州再起征伐,愿意投降,但是有条件,各郡兵马,仍旧由各个头人掌控,各郡县上交人口表册,按时缴税,官员任命,由当地人做主。”
姜维闻言,眉头微蹙,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他冷冷一笑,那笑声中带着几分不屑与嘲讽:“既然要投降,便应无条件归顺,何来诸多条件?你且回去告诉梁习,我大军不日即至,他若真心为并州百姓着想,就该明白,献州之功,非他所能讨价还价。若他不识时务,吾自取之,勿谓言之不预也!”
使者闻言,脸色煞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是被姜维的气势所震慑。
他强自镇定,再次行礼,颤声道:“是,是,小人定将将军之意转达我家大人。”
姜维看着使者离去的背影,,这场谈判只是开始,真正的较量还在后头。
终于,时机成熟了。
兵卒休息够了,占领的土地爷消化的差不多了。
今日,风和日丽,姜维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地向云中进发。
沿途,他们遇到了小股敌军的阻击,但在姜维的巧妙布局和鲜卑勇士的勇猛冲锋下,这些阻碍都被一一扫除。
每当战斗结束,姜维都会亲自慰问伤员,奖励有功之士,他的这一举动,极大地鼓舞了士气,也让那些原本对汉军抱有疑虑的鲜卑人,更加坚定了跟随他的决心。
而在不远处。
云中郡郡城。
云中城府衙深处,梁习独处于他那略显拥挤却充满书卷气的书房之中。
窗外,夕阳的余晖斜洒进来,为这古朴的空间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却也映照出室内人脸上的阴霾。
梁习,这位魏国任命的并州刺史,此刻正背着手,站在窗前,凝视着远方模糊的山影,心中五味杂陈。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书房的宁静,一名使者匆匆而入,他的面容憔悴,黑眼圈深重,显然是长途跋涉且心事重重。
使者一进门便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密信,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大人,这是姜维将军的回信。”
梁习接过密信,手指轻轻摩挲着信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缓缓展开信纸,姜维那刚劲有力的字迹映入眼帘,字里行间透露出的决绝与不容置疑,让梁习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紧紧攥住信纸,指节因愤怒而泛白,片刻之后,一声沉重的叹息在书房内回荡,那是无奈,也是妥协前的挣扎。
梁习深知,自己提出的条件确实过分,但这也是并州各郡县代表的共同意愿。
作为并州刺史,他虽名义上统管一方,实则如履薄冰。
昔日,魏国强盛之时,他尚可凭借朝廷的威势震慑那些地方豪强,但如今,魏国连遭败绩,疆土日缩,那份曾经的威严已如风中残烛,难以维系。
他本想以并州为献礼,换取在汉国的滔天之功,却未曾料到,手下的这些豪强头人竟如此难以驾驭。
使者见状,小心翼翼地开口:“府尊,或许我们可以换个策略。何不假意与汉国作战,借此机会召集那些不愿投降的豪强部众,然后在关键时刻投诚汉国,如此一来,既保全了大人的名声,又能助大汉顺利拿下并州,此等功绩,岂不更加显赫?”
梁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他转过身,目光深邃地审视着使者,心中权衡着这个计策的利弊。
片刻的沉默后,他缓缓开口:“此计虽险,但或可一试。你速去善无,亲自拜见姜维将军,将此计详细告知于他,务必求得他的信任与合作。”
使者领命,身形一震,眼中闪过决绝之色,他知道,此行关乎并州的未来,也关乎恩主梁习与自己的命运。
他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欲走,却又被梁习叫住。
“记住,此行务必谨慎,切莫泄露风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梁习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敲打在使者的心头。
使者重重地点了点头,再次行礼后,便快步离开了书房。
随着房门的轻轻合上,书房内又恢复了平静,但这份平静之下,却暗流涌动,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