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与不安。
十日来,联军虽英勇无畏,但在这狭小的山谷中,人数优势荡然无存,反而成了汉军箭矢下的活靶子。
山谷中,汉军的旗帜猎猎作响,士气高昂,完全没有缺粮少物的迹象,反观联军,伤亡惨重,士气低落,数千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雪地上,触目惊心。
夜幕降临,中军大帐内灯火通明,却难以驱散两人心中的阴霾。
曹真端坐在主位上,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显然是在极力克制内心的愤怒与不甘。
公孙渊则坐在客位,脸色苍白,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失败的不甘,也有对未来的恐惧。
沉默片刻后,曹真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此处难以速速攻下,为之奈何?”
公孙渊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心中虽也是五味杂陈,但仍强作镇定:“或许,我们可以转变策略,用这个山谷来围点打援。汉军既然在此坚守,必有其重要之处,若能吸引其主力前来救援,我军在外设伏,或许能一战而定。”
曹真闻言,眼睛微亮,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正欲详细商讨计策。
突然,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名满身是雪的传令兵匆匆而入,跪伏在大帐中央,声音颤抖:“大将军,不好了!汉军绕道代郡,奇袭涿县,后勤辎重,已被焚烧殆尽,涿郡……被汉军攻下了!”
此言一出,帐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曹真如遭雷击,身形一晃,眼前当即一黑,几乎要晕眩过去。
他勉强扶住桌案,手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绝望与愤怒。
公孙渊亦是震惊不已,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瞳孔猛地一缩,仿佛被无形的恐惧扼住了喉咙。
片刻之后,他才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怎……怎么可能?我们的后路,怎会被如此轻易地截断?”
曹真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但那双紧握的拳头依然泄露了他的不安。
他环视四周,目光最终落在公孙渊身上,语气沉重:“看来,我们小觑了汉军的智谋与胆略。如今,粮草被焚,后路被断,我军已陷入绝境。”
粮草被熊熊烈火吞噬,化作灰烬,随风飘散,后路也被汉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截断,魏军在幽州的处境瞬间变得岌岌可危。
这不仅仅是幽州一地的危机,其连锁反应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甚至可能波及到冀州,让整个大魏的北部边疆陷入汉军的铁蹄之下,局势之危急,可见一斑。
曹真深吸一口气,胸膛起伏,仿佛要将这沉闷的空气全部吸入,再缓缓吐出,试图将内心的烦躁与不安一并排出体外。
他的脸庞在火光映照下显得坚毅而深沉,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对现状的无奈,也有对未来的坚决。
“哎”一声长叹,曹真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公孙将军,你看这局势,我们该如何是好?”
公孙渊眉宇间同样写满了忧虑。
他上前一步,拱手道:“大将军,汉军虽然此番得手,但远道而来,兵马必定疲惫。涿县虽被攻破,但他们未必能长久坚守。不如我们回师涿县,利用地形优势,再行征伐,或许能扭转乾坤。”
曹真闻言,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苦笑。
他伸手抚了抚额前的乱发,动作中带着几分无奈:“公孙将军,你所言虽有理,但后勤被断,粮草被烧,回师涿县,也意味着我们必须退出幽州。蓟县城中,粮草储备本就有限,若加上我军所部,又能支撑多久?”
公孙渊闻言,也不禁叹了口气,神色黯然,“若真到那时,恐怕只够两个月不到……”
曹真闻言,眼神一凝,身形一震,仿佛做出了某个重大的决定。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炬,扫视着在场的众将。
“三个月!我们必须在三个月内破汉军,否则,大魏北面,局势将糜烂不堪!”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一道惊雷,在众人心头炸响。
众将闻言,皆是一凛,神色各异。
有的面露坚毅,有的则难掩担忧。
但无论如何,大将军的话,就是军令,必须执行。
曹真见状,心中稍感宽慰。
他深知,此刻的魏军,需要的不仅是战略上的部署,更需要的是士气上的鼓舞。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声音变得温和而坚定:“诸位,我们虽处逆境,但大魏的荣耀,不容玷污。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共克时艰,必能战胜一切困难!”
公孙渊闻言,心中一动,也上前几步,与曹真并肩而立:“大将军所言极是,我们虽败一役,但士气未失,兵力未损。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必能重整旗鼓,再战汉军!”
曹真若是退出幽州,他公孙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