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
宣室殿内,金碧辉煌,龙椅之上,刘禅身着繁复精致的龙袍,其上绣着五爪金龙,威严而不可侵犯。
他的面容虽显年轻,但眉宇间已透露出几分帝王的沉稳与忧虑。
今日,他特地召见了丞相诸葛亮与尚书令法正,两位国之栋梁,共商国事。
秋风穿堂而过,带起一阵阵轻微的帘动声,也似乎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议题将如这风一般,搅动朝堂乃至整个天下的局势。
不久,殿外传来内侍的高声通报:“丞相诸葛亮、尚书令法正到!”
随着话音落下,两位重臣缓步踏入殿内,他们的步伐稳健,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智慧。
诸葛亮,一袭丞相袍服,手持羽扇,面容清癯,眉宇间透露出超凡脱俗的气质,仿佛一切世事皆在其掌握之中。
而法正,则身着官服,身形略显魁梧,面容刚毅,眼神锐利,透露出一种不容小觑的决断力。
二人步入大殿,对着刘禅深深一揖,齐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禅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免礼就坐。
殿内一时静默,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打破了这份凝重。
刘禅并未过多寒暄,直接切入正题,他的声音虽轻,却字字铿锵:“如今大汉粮仓充盈,皆因秋收之丰,百姓辛劳。朕心念天下一统,欲发兵灭魏,不知二位卿家以为,后勤能否支撑?”
诸葛亮与法正闻言,不禁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最终,诸葛亮轻抚羽扇,缓步上前,声音沉稳而有力:“启禀陛下,若兵力控制在五万人之内,后勤尚能勉强维持;若超过五万,则战争时间不宜超过半年,以免粮草不继;若兵力增至十万,则战争时间必须控制在三个月以内,否则不仅粮草将尽,后勤线亦将面临断绝之危,更会影响来年的春耕秋收,动摇国本。”
刘禅听后,眉头微蹙,似乎对诸葛亮的回答并不十分满意,他疑惑地问道:“朕观关中之地,今年亦是丰收之年,粮草怎会如此紧张?”
这时,法正站起身来,声音坚定而冷静:“陛下所言不差,关中确实丰收,但若要同时对河东、弘农两地发动大规模攻势,粮草消耗之大,非同小可。加之扬州之地,虽经数年休养生息,尚未完全恢复元气;荆南四郡,亦有小股叛乱未平,此时若轻启战端,恐粮草难以支撑,国力亦将大伤。”
刘禅听后,沉默良久,殿内气氛一时变得异常压抑。
这几年,连年的征战,已让百姓疲惫不堪,国库也几近枯竭。
仅凭五万兵马,根本无法撼动魏国的根基,但一想到统一天下的宏愿,心中又不免焦急。
刘禅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期盼:“那依二位卿家之见,何时才能具备灭魏之根基?”
诸葛亮沉吟片刻,缓缓答道:“若无天灾人祸,再有两三年时间,国力或可恢复至足以支撑大规模征战之需。”
刘禅闻言,不禁长叹一声,两三年,对于一位渴望成就霸业的帝王来说,实在是太久了。
他望着窗外的长安城,心中五味杂陈。
这不仅仅是对耐心的考验,更是对国家治理能力的考验。
这时,法正似乎看出了刘禅的心思,轻声劝慰道:“陛下,治国如烹小鲜,急不得也。当前之急,在于巩固内政,发展农业,增强国力,同时加强边防,以防魏国突袭。待时机成熟,再行征伐,方能一举成功。”
诸葛亮也是在一边说道:“陛下,攘外必先安内,大汉之内,祸患有许多,若是不解决这些祸患,随意征伐,恐有祸端。”刘禅点了点头,虽然心中仍有不甘,但他也明白,急功近利只会让国家陷入更深的危机。
刘禅目光在两位重臣之间来回游移。
要想实现先帝灭魏兴汉,就必须先将国内的一切隐患清扫干净。
于是,他缓缓开口,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大汉内部的隐患,究竟有哪些?”
诸葛亮闻言,身形微微一震,随即迈步上前,他的衣衫随风轻摆,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稳而有力。
“以臣之间,我大汉有三大患:世家之患,勋贵之患,新地之患。”
他抬眼望向刘禅,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继续说道:“陛下,我大汉之患,首在世家。世家大族,根深叶茂,他们为了维护自身的权势与利益,势必会与陛下处处作对。
如今,尚未开战,他们尚能勉强维持表面的恭顺,但一旦大战爆发,难保他们不会在背后搞些小动作。若战事不利,恐怕他们会瞬间倒戈相向,此患,不得不除。”
刘禅闻言,眉头紧锁,他深知世家势力的庞大与复杂,这不是短时间能够解决的问题。
但他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继续追问:“那勋贵之患,又该如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