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验告诉他,这次来的敌人绝非等闲之辈。
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命令手下最精干的骑手,准备战马,准备撤离。
在这样的天气下,与强敌正面交锋无异于以卵击石,唯有保存实力,方有东山再起之日。
随着轲比能的一声令下,营地内顿时忙碌起来,勇士们迅速整理行装,牵马备鞍,气氛紧张而有序。
轲比能自己则披挂阵,一身厚重的皮甲在火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他紧握长枪,眼神坚定,仿佛即便面对千军万马,也绝不退缩。
就在这时,远处的风雪中出现了一支庞大的军队,宛如黑色的洪流,在雪地席卷而来。
那是秃发寿阗的部队,他们如同冬日里的狂风,猛烈而不可阻挡。
秃发寿阗,这位新兴的草原强者,带着对权力的渴望,对轲比能的仇恨,以及对这片草原的野心,踏了征服之路。
轲比能见状,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明白此时不宜恋战,他一声令下,众人便如同离弦之箭,向着茫茫雪原深处疾驰而去。
雪地,只留下了一串串深浅不一的马蹄印,记录着他们仓皇逃遁的痕迹。
秃发寿阗率军追至营地,只见空荡荡的营地中,只剩下几堆未燃尽的火堆,在风雪中孤独地摇曳。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命令部下将这些日子轲比能收拢的部众悉数俘虏,对于那些试图反抗者,则是毫不留情地镇压。
在一旁观战的姜维,目光深邃,他看着秃发寿阗的一举一动,心中不禁生出几分警惕。
他缓缓走到秃发寿阗身旁,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你不去追杀轲比能?”
秃发寿阗转头看向他,脸露出一丝不屑:“大雪之日,难以追击。更何况,我要的是这片草原,而非他一人之命。”
姜维闻言,眼睛微眯,心中暗自思量。
草原的盟友与敌人,往往只在一念之间。
秃发寿阗的野心与狡猾,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位草原新贵。
他想起了临行前陛下的叮嘱:“草原人不可尽信,有了权势,人是会变的。”
此刻,这句话仿佛一道寒光,穿透了风雪,直刺他的心底。
陛下的草原政策,可不能坏在他的手。
而在另外一边。
寿春。
城中的一座书房内,烛光摇曳,温暖的光线洒在每一个角落,驱散了外界的寒意。
书房布置得极为雅致,墙挂着几幅山水画,笔触细腻,意境深远,仿佛能将人的思绪带入那遥远的山水之间。
书架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既有兵法谋略,也有诗词歌赋。
刘禅此刻正端坐在书房中央的一张檀木书桌旁,他身穿一袭红色的锦袍,衣角绣着精致的龙纹,显得既尊贵又不失亲和。
他的面容俊朗,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与睿智。
此刻,他正微微侧头,倾听着身旁霍弋的汇报。
霍弋身着银色铠甲,腰间佩剑,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
他手持一份密报,声音低沉而有力,一字一句地念着间军司传来的最新情报:“张文远已就任征南大将军,世家与魏帝之间的权力斗争愈发激烈,双方似乎都未打算轻易让步……”
刘禅听罢,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中既有对局势的洞察,也有对世事无常的感慨。
他轻轻抬手,打断了霍弋的话:“张文远屯兵下蔡,征调民夫修筑城池,此举虽看似强势,实则已陷入泥潭。世家与魏帝争权,这场戏码演已久,看来不是短时间能够分出胜负的。朕,也不想帮他们分出胜负。”
霍弋闻言,眉头微皱,似乎对刘禅的决定感到意外。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密报,又抬头望向刘禅,试探性地问道:“陛下,张文远此时正忙于内斗,我军若此时进兵,或许能趁虚而入,一举夺得先机。”
刘禅摇了摇头,目光变得深邃,仿佛能穿透时空,看到更远的未来。
“吴地近来风声不断,有人居中作乱,荆南四郡亦是有动荡显生。我大汉虽远离中原,但亦不能置身事外。攘外必先安内,大战半年,将士疲惫,百姓困苦,该是休养生息的时候了。”
说着,刘禅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渐渐暗淡的天色,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心中还有更大的图谋,那就是等待时机,一举实现先帝未竟的遗愿兴复汉室,还于旧都。
“陛下深思熟虑,臣等愿遵命行事。只是,关于吴地的动乱,我们是否应该做些准备?”
刘禅转过身,目光坚定地望向霍弋:“吴地的动乱,牵一发而动全身。该安抚安抚了。”
苦一苦百姓可以。
但一直苦,他们可就受不了了。
再与霍弋谈了一些事情,刘禅便让他退下,复而召见庞统。
庞统此刻正站在书房的门外,得了刘禅召见之后当即入内。
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