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的寒风凛冽刺骨,铅灰色的天空中大雪飘飞,仿佛银装素裹的世界都披上了一层肃杀的白色。
然而,在这酷寒之日,胡县城外的战场上却是热血沸腾。
汉军的将士们,身披厚重的铠甲,他们的眼神中燃烧着坚定的战火。
寒风凌冽,并不适合攻城,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汉军士卒不畏严寒,一次次地推动着巨大的冲车,试图攻破胡县的城门。
轰
轰
轰
城门口,震天雷的轰鸣不断回荡,每一次爆炸都让大地颤抖,城门仿佛在这连续的轰炸中呻吟。
那扇巍峨的铁门,在震天雷的狂轰滥炸下已经扭曲变形,但它依然顽强地屹立着。
铁门之后,更有一层层铁石阻挡,像是胡县的最后一道防线,坚不可摧。
魏军将城门堵死了,确实可以防住汉国的震天雷,但是坏处也并非是没有。
那便是将自己后撤的路也堵死了。
他们只剩下死守城池这一条退路。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守城也格外坚决,宛若背水一战一般。
“冲啊”
“杀啊”
汉军将士们并不气馁,他们知道,城门虽坚,但战争不仅仅是攻破一扇门这么简单。
他们灵活地调整战术,一部分士兵继续用冲车和震天雷攻击城门,而另一部份则开始准备云梯,打算从城墙突破。
云梯一架接一架地搭在胡县的城墙上,汉军将士们奋勇攀登。
他们顶着城墙上魏军的箭雨和滚木礌石,毫不畏惧地向前冲锋。
每当有士兵登上城墙,就会与上面的魏军发生激烈的战斗,刀光剑影中,热血飞溅,却又在寒风中迅速被冻成血粒,像是一颗颗红色的宝石,散落在银白的雪地上。
战场上的喊杀声此起彼伏,汉军和魏军在城墙上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
魏军虽然已经是强弩之末,但他们依然奋力抵抗,每一次拼杀都仿佛是在用生命捍卫这片土地。
“汉狗,给爷爷死来!”
“快杀啊!汉军冲上来了!”
然而,战争的残酷和持续的消耗让魏军的防线逐渐崩溃。
在坚守了半个多月,后路被切断的情况下,他们的体力和士气都已经到达了极限。
尽管如此,他们仍然没有放弃,直到最后一刻。
汉军的攻势越来越猛,他们像是波涛汹涌的海浪,一浪高过一浪地冲击着魏军的防线。
终于,在一次猛烈的冲锋后,汉军彻底冲破了魏军的防守,占领了整个胡县城楼。
城破的那一刻,战场上的喧嚣逐渐平息,只剩下寒风在空旷的城楼上呼啸。
汉军将士们站在城楼上,俯瞰着这片他们刚刚征服的土地,心中充满了胜利的豪情。
然而在胡县城池之外,张苞的脸色,却没有多好看。
胡县,是弘农防线在大河之南的支点。
这个支点拔除了之后,魏军的弘农防线,便被推到弘农郡城了。
破城,这自然是捷报。
但张苞就是笑不出来。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
此番为了攻破胡县,汉军花费了大量的时间不说,更是在胡县城下丢了千余具尸体,这些可都是汉军步卒,非是民夫乡勇之流,真正的民夫乡勇死在胡县城下的,几乎不可计数。
胡县虽然攻下了,但这是惨胜。
隆冬之日,大河冰冻,后勤逐渐跟不上,而且随之天气愈发变冷,士卒的战意在一点点下降,民夫乡勇之中,因为死伤过多的原因,已经是出现了逃兵。
胡县虽然拔除,但是胡县周围的堡寨,尚有许多。
之前他的劝降之策未成,现在局面已经是变得被动起来了。
“将军,继续攻下去,恐怕后继无力了。”
汉军的战斗力在下降,后勤跟不上,天气越来越不好,现在止战修养,对于汉军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张苞长于兵事,自然知晓这个道理。
但是
他若是不打出点成果出来,汉国征弘农路,如何能够得到陛下的青睐,从而成为主力?
是故他眼神发狠,厉声说道:“整顿兵卒,再攻!”
士卒的性命宝贵,但是汉国的大业,同样重要!
甚至更重要。
“报”
正在这个时候,众人身后却是响起了探报的声音。
“新丰方向,天使来了!”
天使?
必是带着陛下的旨意。
张苞当即转向去迎接天使。
这个天使,不是别人,正是杨仪。
“张将军,这是陛下密旨。”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