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郡。
西陵城。
镇守府中。
江夏镇守于禁端坐在主位之上,在主位之下,马良、文聘赫然坐在下首之位。
在三人的食塌之前,摆放着一盆羊肉,羊肉旁边还放着几颗蜜桔。
西陵的特产,一是蜜桔,二是白山羊,三是木姜子。
西陵蜜桔桔果实扁圆,果皮薄,光滑,果色橙黄。果肉细嫩,无核,品质好,酸甜可口。
而西陵白山羊,体质细致紧凑,被毛白色,毛短贴身,绒毛少,种公羊被毛较长。头大小适中,颌下有髯,耳中等大小,耳背平直,竖耳。母羊颈较细长、清秀;公羊颈较短粗雄壮。
至于于禁对此为何如此清楚,自然是因为自商盟通畅之后,各地都要发掘出优势产品出来。
于禁便在西陵发掘了三样,蜜桔、白山羊、木姜子。
蜜桔因为运输问题,买卖的范围是比较有限的。
而白山羊与木姜子,便可以远销他地。
如今这三样,养活了不少西陵当地的百姓,牧守一方,得以治民,于禁觉得比在战场上杀人来得有成就感。
但于禁还是将心思收了回来,对着客位的两人说道:
“此番陛下诏令已下,命我等征徐州,我为主将,你为副将,季常为军师。”
于禁头生华发,脸上也是有着密密麻麻的皱纹,但那双眼睛,还算的上是明亮。
文聘面露喜色,当即说道:“不是说要借道吴国?此番自吴国北伐,自可直接攻打徐州,不必去攻寿春!”
寿春是坚城,魏国在合肥被吴国攻下之后,便费尽心力的去构筑寿春防线。
间军司消息,如今的寿春城,已经是今非昔比了。
寿春控扼淮、颍,襟带江沱,为西北之要枢,东南之屏蔽,本来地形就非常险要,更不用说魏国在淮水之滨构筑了堡寨,与之互为奥援。
现如今要想攻下寿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若是能够借道吴国,直攻徐州,那汉军的伤亡,将会小上不少。
“借道吴国,只是运送粮草而已,主力绝对不可借道吴国而去,孙仲谋其人不可信,数万军民深入敌境,若是吴国之中有人心生歹意,岂非是将自己置于险地之中?”
马良也是在一边说道:“吴国并未完全顺服,大江之道,他并未完全开放,文聘将军若是想要借道吴国,至京口攻广陵,恐怕这个算盘就打错了,建业便在江道之上,他吴国岂会让我大军靠近建业?”
被马良这么一说,文聘也冷静下来了。
“这么说,借道吴国,只是一个幌子?”
马良摇头,说道:“倒也不完全是,不过我军应率一支偏师,走江道过合肥,一是为保障粮道通畅,二是观察吴国态度。”
观察吴国态度?
“军师的意思是?”
马良轻笑一声,不急不缓的说道:“吴国背盟是有传统的,由来已久,次数许多,不可轻信,我大汉数万军民,岂能轻易置于险地?我意将军率部入吴,不知将军可有这个胆子?”
被马良这么一说,这借道吴国,听起来是十分危险的事情。
但富贵险中求,此前陛下伐吴的时候,他便没有捞得什么功勋,此番借吴伐魏,必是要立下大功。
他那幼子,过几年便要蒙学了,若是能够送到长安,与太子相伴左右,他文聘便是到了九泉之下,也可安息了。
不过
太子身边的玩伴,这些个位置有限,汉国上下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文聘惟有用手上的刀剑,来给自己的下一代博出一个青云官途出来。
“江东鼠辈,有何惧哉?我率部前去吴国,自无不可。”
“好!”
马良拍了拍身前食塌,顺手将食塌上酒樽端起来,对着文聘行了一礼,说道:“将军胆气逼人,马良佩服!”
于禁在一边说道:“此去吴国,千万小心,时刻防备吴王害人,切不可失了警惕,若吴国之中,当真有人欲行不诡,将军不必管其他,保住自己身家性命即可。”
马良点了点头,说道:“陛下口谕有言,此番我们第五路伐魏大军,也可能变成伐吴大军,若是吴国顺服,便是伐魏,若是吴国心有异心,欲行不轨,我等便是伐吴。”
“原来如此。”
文聘眼神闪烁,顿时知晓自己深入吴国,这个差事之中的凶险了。
此番一个不小心,当真是会给那些江东鼠辈给阴了,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已经将令信送至建业吴国太子府,三日后,将军率部乘舟船入吴即可。”
文聘点了点头。
“那我大汉主力,是要去攻魏,还是按兵不动?”
于禁面色严肃,在一边说道:“武陵蛮王沙摩柯率所部蛮军,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