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夷王府之中。
七姓夷王朴胡又来了。
与上次身着汉服不同,此番他前来,是身着着汉人的铁甲。
该玄铁胄由一排长甲片编围而成,后颈和护颊处由两排短甲片编围,胄顶由半球形铁甲收拢,顶部与羽毛装饰美观。
汉人的铁甲比賨人的藤甲,防御力要强上许多,朴胡在穿上这套铁甲的时候,就已经是舍不得脱下来了。
须知,甲胄就是士卒的第二条性命,便是朴胡,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穿上汉人的铁甲之后,他整个人的形象,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他身上的甲胄,就像一层层坚硬的龙鳞,闪耀着历战的光芒。头盔下的双眸,犹如深邃的寒潭,坚定而冷酷。他的脸庞刚毅而深凹,犹如山涧的瀑布,饱含着野性的力量。
在甲胄的映衬下,朴胡身上的肌肉如同丘陵般隆起,每一块都充满了力量的暴涨和坚韧的决心。看似粗糙的皮肤,却带着一种野性的美,犹如狂风中的巨树,历经风雨,却屹立不倒。
有了这身铁甲之后,朴胡有一种万人军中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的感觉。
“度夷,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你还没有想好吗?”
之前朴胡过来说服度夷,本来已经是将其说服了,结果过了几日,这度夷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这才再来一次。
“我我.”
度夷身型壮硕,但他的眼神却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脆弱和迷茫,如同一只在荒野中迷失方向的野兽,让人既感到他的强大,又感到他的无助。
“你还在犹豫?你还在惧怕那大汉太子刘公嗣?实话告诉伱罢,现在他也和你一样了,沉迷女色之中无法自拔,已经是多日不理朝事了,那被安置在平原之地的賨人,作乱,逃跑都无人管理,人心散了,巴地乱起来了,就像是我身上的这副铁甲,本来汉人是不会卖给我的,但是时局如此,让军中的管制品,都可以拿来卖钱了。”
这些日子,朴胡做了刘禅的打工仔,入山去抓賨人奴隶。
在一人一万钱的巨利诱惑之下,朴胡也褪去了七姓夷王的矜持,变得比汉人捕奴队还要残忍。
还要拼。
这些日子,巴地的賨人奴隶越来越多,便是因为这家伙入山去抓出来的。
比之汉人捕奴队,朴胡抓奴隶,天然便有优势。
朴胡先是以七姓夷王的身份,将那些賨人部落诱惑出来,然后将其包圆了,整个部落,整个部落的擒下来。
死在他手上的賨人,已经是有上千了,被他抓住的賨人,也有近两千人了。
一个賨人精壮一万钱,他已经是赚了千万钱了。
这千万钱,除了收买手下的一千部众之外,更多的,便是被他拿去买武器甲胄了。
之前
他是好说歹说,都买不了一副。
吃了不知道多少闭门羹。
最后走了那汉太子舅子关兴的关系,这才用巨利,买了十副铁甲。
一副二十万钱。
啧啧啧。
若换做是平时,朴胡绝对舍不得,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这钱太好赚了。
莫说是一副铁甲二十万钱,就是一副铁甲一百万钱,他都接受的了。
不就是一百个賨人换一副铁甲吗?
在朴胡看来,这个买卖,实在是值得。
“时间过得越久,巴地便越乱,现在我可以买这些军中管制品,等过了些许时日,说不定我便可以通过钱财,买通阆中的那些汉人士卒,甚至买通汉太子府邸的守卫,嘿嘿,届时取下汉太子刘公嗣的首级,这巴地,便还是賨人的巴地!”
“只是.那汉太子刘公嗣狡诈多端,又聪慧无比,这会不会是他的计策?”
賨人之中,没有人比他度夷更了解那刘公嗣了。
在度夷看来,那刘公嗣神人一般,怎么会沉迷女色?
这一定是他的计策!
他绝对不信似那刘公嗣之辈,会如此不堪!
“哼!”
朴胡重重的冷哼一声,说道:“汉太子,汉太子,他不过是一少年郎而已,有何惧哉?不必怕他,若是你连这个胆子都没有,倒叫我看不起你了。”
看不起?
我用得着你看得起吗?
度夷沉吟片刻。
“再等十日,若这十日,那刘公嗣还是沉迷女色,那他便真的堕落了,如若不然,便是其计策。”
十日?
朴胡在心中估计一番。
十日的话,他便可以再入山抓一次賨人奴隶。
将手底下的这群部众武装起来,一个个穿上汉人铁甲,一个个手握汉人精铁兵刃,我看谁是我的对手?
“十日便十日,我希望这十日过后,你当真能改变,如若不然,等我与廪君合兵的时候,你便是賨奸,到了那个时候,你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賨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