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的就是一个蛮夷形象。
“度夷,拜见各位将军。”
张苞王平马谡等人皆身着精甲,容姿不凡,这蛮酋不敢小觑了众人,当即起身,抱拳捶胸,头低在胸口中。
“你既是七姓夷王,想必也是有自己的部众的吧?”
賨人长于狩猎,俗喜歌舞,敬信巫觋。部落首领有王、侯、邑君、邑长之分。又因作战以木板为盾,故又称“板楯蛮”,有“弜头虎子”之号。
邑长百人,邑君千人,賨人侯为万人首领。
至于七姓夷王,掌控一姓蛮夷。
现在巴地,压根就没有賨人王,若是有賨人王,早就给刘备讨灭了。
“我原来有数万人的部族,战兵三千,只是在宕渠被夷王龚夷击败,吞并了我的部众战兵,现在我手下,只有五百人而已。”
这个龚夷,明显也是七姓夷王之一。
也就是说,这家伙现在是丧家之犬了。
只有五百人,那能成什么事?
但是张苞马上便想清楚了,他在刚到阆中,自己的父亲便将此人带来的原因。
要经略巴地,肯定是要找一个切入点的。
而一个在賨人权势争斗中的失利者,便能容易的融入巴地蛮夷之中。
甚至
还能扶持一个听话的傀儡!
“原是賨人贵胄,辛会幸会!”
见张苞如此看得起自己,度夷脸上也是露出笑容来了。
“将军有所吩咐,在下定然会来援助!”
这言外之意,已经是很明显了。
“好好好!个中事情,待宴席散了,我再来找大王商量。”
说完,在宴中,便又是一番宴饮享乐。
至深夜,众人喝得醉醺醺的,便各自被亲卫搀扶回去了。
而张飞父子,却到了西乡侯府的书房之中。
两人虽然都是喝得脸上红扑扑的,但两人的眼神,却是都非常清醒,显然这两父子也只是装得醉了一些而已。
“父亲,那个度夷可靠得住?”
张飞拿起侍女端来的醒酒汤,笑着说道:“可信不可信,靠不靠得住,还得你小子自己去验证,为父只是给你找个路子而已。”
不知可不可信
张苞眼神闪烁起来了。
而在张苞思考的间隙,张飞突然问道:“殿下欲你做先锋,可有什么事情安排?”
“先做好先期准备,并没有说要完成得如何,但此是孩儿扬名立万的机会,之前孩儿立功,却都是殿下在出谋划策,运筹帷幄,便是得了功劳,也总觉得不是自己的,现在上头没有殿下,也要让殿下知晓我张苞的能力了!”
“好!有志气!不愧是我张翼德的种!”
对于张苞的豪气,张飞很是认可。
“只是巴地的情况,远没有你想得那般简单,这个东西,你看一看。”
张飞将一本文册放在书房案牍之上,张苞拿上来轻轻看了看,眉头便紧皱起来了。
“这入巴地的捕奴队,伤亡怎么这么大?”
张苞有些不解的看向张飞,说道:“去南中的捕奴队,一个来回,顶多折损三五人,这去巴地捕奴,一个来回,要损失十个人以上?”
张飞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便是巴地蛮夷与南中蛮夷的不同,早在先秦之时,这巴地便有蛮夷了,商末,蛇巴(賨人)参与了武王伐纣的战争充当前锋,冲锋陷阵。由于“板楯蛮”人的贡献,周武王分封71个诸侯国(子国),巴氏一族被分封为“巴子国”,简称巴国。”
“这是一个有着千年历史的蛮夷,有自己的图腾,有自己的信仰,甚至有自己的简易文字,与南中那些蛮夷是不同的,且其本身就桀骜难驯,又以善战出名,这也是为何陛下只收取赋税,而不彻底占领的原因,要想彻底经略巴地,所要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征服巴地的困难,张苞早就知道了,但再多的困难又如何?
挡得住他张苞?
是故,张苞脸上没有任何气馁之色,依旧是自信万分。
“之前陛下不征服巴地,平定巴地,那是因为荆州有江东鼠辈作祟,北面有曹贼威胁,一时难脱开身,现在我大汉已经是可以腾出手来了,小小巴蛮,不足挂齿!”
刘备创业不易,与曹操、孙权争天下,在根基不稳的情况下,守住基业都难,对于这巴地蛮夷,即便是其在汉中之战前倒戈了曹操,但在事后,也没有追究的意思。
不是不想追究,而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追究了。
作乱而不被惩处,这巴蛮见了,自然是越来越嚣张了。
“賨人势弱,廪君蛮的威势,比之这賨人要强得多,其身下有僚人,苴人、共人、奴人,声势不小,賨人七姓夷王内乱,七姓夷王朴胡、賨邑侯杜濩率賨民又因为在汉中之战前投奔伪魏,至今不敢归宕渠,賨人与廪君蛮的争斗中,如今已经是节节败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