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湿腥的鲜血,已经浸入他甲胄内的衣袍之中了。
他此刻已经是成了血人了。
守住平舆。
守住平舆!
俨然成为了他的执念,他的本能了。
伴随着阵阵喊杀声,昏暗的夜色渐渐褪去黑色衣裳,天边渐渐显露出鱼肚白来了。
然而,魏军与汉军围绕着平舆城的攻防战,在一日一夜之间愈演愈烈。
“冲啊!”
“杀啊!”
“拿下平舆,先登者赏千金,封彻侯!”
魏军如潮水般不断地冲击平舆城的城墙,他们的战鼓声如雷霆般震荡在空气中,士兵们的吶喊声振聋发聩。
城墙的汉军士兵们顶住了魏军的猛烈攻势,他们拿着长矛和弓弩,誓死守护着城池。
双方的激烈厮杀使得城头鲜血淋漓。
魏军勇士冲锋陷阵,拼命攀登城墙,但汉军守卫的坚守让他们一次又一次地被击退。
城头的弓弩手们不停地释放着致命的箭矢,射中攀城墙的魏军,让他们坠落城下,金汁,火油,滚木
各种守城器具,轮番场。
城墙的战斗场面异常激烈,血肉模糊,生死搏杀。
士兵们的铁甲在刀枪剑戟的撞击下发出沉闷的响声,而地面则已经被鲜血染红,形成了一条血流成河的景象。
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嗜血的乌鸦和秃鹫在天空中盘旋。
呀呀呀
凄厉的叫声让人不禁发憷。
战场的残骸和尸体吸引了它们,它们不时地俯冲下来,抢夺着战士的尸体。
这一幕使得整个战场更加阴森恐怖。
平舆绞肉机,现如今,已经是当得起这个称号了。
仅仅是这一天一夜,至少有数千人,彻底长眠于此。
而伤亡的数目,还在不断增加。
第二日了。
在平舆城外,魏军军阵之后。
吴质此刻面容扭曲,双目充血,满脸焦急。他的眉头深锁,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肌肉紧绷,表情凝重而不安。他的眼神如野兽般闪烁,不断地扫视着战场的局势,试图找到一丝可以扭转局势的机会。
连续攻城一日一夜。
伤亡的数字触目惊心,然而那平舆城,还是横亘在他面前,丝毫没有被攻破的预兆出现。
他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刺进了手掌,但他似乎没有感觉到疼痛,全身的精力都集中在战场。他的嘴唇干裂,不断地喃喃自语,试图寻找战局的破绽和对策。
“该如何才能速下平舆城?”
孙子兵法?
还是其他什么的?
吴质的心情沉重到了极点,他深知如果魏军无法攻下平舆城,后果将不堪设想。他的思绪飞快地转动着,试图找到一个出奇制胜的计策,但时间在他眼前迅速流逝,让他感到无比的焦虑。
“吴质啊吴质,你不是自诩魏王首席谋士的吗?现如今怎地一个计策都没有?废物!你是废物!”
吴质在心里不断地咒骂着自己,现在这种情形,自己应该能够提供更好的建议,更明智的策略。
然而
他绞尽脑汁,也无甚好方法。
吴质内心矛盾重重,一方面是对战局的担忧和焦虑,另一方面是对自己能力的怀疑和自责。
“先生。”
曹洪看着身侧吴质快崩溃的模样,说道:“还是让士卒退下来罢,今日,怕是无法攻下平舆了。”
便是有督战队手拿利刃在后面守着,然而巨大的伤亡之下,还是让前方攻城的魏军士卒的士气跌入谷底。
魏军对平舆城的冲击,已经大大不如最开始了。
再打下去,怕也是没有结果。
应当退下来,重整旗鼓,再一鼓作气攻下平舆。
退?
吴质重重摇头。
“平舆城未攻下,攻城士卒未死完,为何要退?”
呼
吴质鼻孔中喷出浊气,他说道:“我军受不了,那常山赵子龙定然也受不了,再攻一会,兴许平舆城就会被攻下来了。”
曹洪看着吴质颇有些癫狂的模样,劝慰道:“攻城是需要方法的,至少要分为数部,轮番场,这支攻城部队虽不是嫡系,但也不能让他们这般去送死,军中其余将士闻之,岂不心寒?”
“哼!”
吴质冷哼一声,说道:“军中粮草本就不足,死多几个人,粮草倒也就够用了。”
听吴质此言言语,曹洪的眉头顿时紧皱起来了。
他看向吴质的眼神,也变得不善。
“这些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