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县城中。
宗子卿站在城头上,他面色冷峻。
“功曹,城中叛逆都已经清除干净了!”
在宗子卿身前,有披甲军士前来通禀消息。
他点了点头,说道:“我知晓了,你好生防备城中,避免生乱。”
“诺!”
披甲军士当即领命而去。
叶县中居然有叛逆之人,在深夜的时候起事,若非宗子卿早有防备,恐怕这叶县,他都保不住。
没办法。
宗子卿便是诈降过的人,对于这些降人,在心底里面是有戒备之心的。
是故在城中布下了不少暗哨。
昨夜,正是凭借着这些暗哨,才化险为夷的。
不过...
叶县虽然保住了,但昨夜城中血战,他如今能够用的兵卒,便只剩下一千不到了。
叶县被袭,恐怕那司马懿与司马孚,乃是假降!
宗子卿眼神闪烁,当即说道:“命人前去昆阳传信,将叶县消息告知与君侯!”
他心中总有一种危机感,叶县被袭,不会那魏王曹操,是假死罢?
为的便是将他们从南阳引入颍川,关门打狗?
不然的话...
城中降兵,如何会如此坚定、如此有章程的起事?
希望事情,没有到我想的那种程度。
宗子卿眼神闪烁,再对着身侧亲卫说道:“命人派兵去宛城,请宛城守军派兵来援。”
叶县千人不到,这兵力,要守住叶县这座城池,太过于勉强了。
“诺!”
亲卫听令之后,当即派两人两骑,朝着相反的方向奔驰而去。
一面去昆阳,一面去宛城。
“准备守城器具,出城搜寻粮草,动员城中百姓守城,若有不臣不服者,杀无赦!”
宗子卿心中总有不好的预感,早做些准备,总是没错的。
守城!
他宗子卿只要是能将这叶县守住,便就能立下大功了!
“诺!”
当即,他手上文士军卒,各自领了他的差事,前去准备守城事宜。
忙活了半个时辰,在城中府衙大堂中,宗子卿却是见到了派去昆阳的信使。
“不是派你去昆阳送信,怎的现在回来了?”
宗子卿眉头微皱。
“启禀功曹,非是属下不去,实在是这舞水上的大桥,都已经被焚毁了,无桥可过,舞水渡不过去啊!”
舞水上桥都被焚毁了?
宗子卿面色剧变。
“你当真看到了那大桥被毁了?”
传信信使见宗子卿反应这么大,被吓了一跳,马上说道:“属下亲眼所见,那大桥只剩下些许木桩还在,但已经不能渡河过人了。”
大桥被毁。
宗子卿的心已经是沉入谷底了。
这说明,这事情当真就是想的那般,而且还是最坏的那种!
曹贼根本就没死!
而是诈死,想要赚汉寿亭侯性命!
宗子卿现在心拔凉拔凉的。
大桥被毁,汉寿亭侯根本无法从昆阳退回叶县。
如今...
恐怕性命不保。
他千余人,能守得住叶县?
在这么一瞬间,宗子卿想要跑了。
逃!
现在逃回宛城,性命肯定是保得住的。
但...
他又犹豫起来了。
现在逃回宛城,他宗子卿未得军令,擅离职守,这不是去做了逃兵吗?
他方才得殿下信重,入了讲武堂,做了殿下学生,又入了太子府,成了殿下手下亲信爪牙。
未来的前途,一片光明,若是因为擅离职守,让他的职业生涯沾上了一个污点,日后的富贵,恐怕便没有了。
两千石官员的梦,似乎也要与他越离越远了。
况...
汉寿亭侯乃大王结义兄弟,位高权重,更是殿下未来岳丈,他若是见死不救,擅离职守,做了逃兵,恐怕不单单是没了富贵那么简单的了。
这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一说。
想到此处,宗子卿摇了摇,心中狂吼:拼了!
生不食五鼎,死则五鼎烹!
殿下如此信重,自己未来的前途如此光明,拼上性命,又能如何?
他当即对那信使问道:“你去的路上,可有见到魏军?”
魏军?
他愣了一下,摇摇头,说道:“若真有魏军,我岂能活?”
没有魏军?
但没有魏军,这桥是怎么被烧的?
宗子卿对叶县的掌控度不低,城内城外皆有暗哨,从这暗哨得来的消息,城中降兵,并未出城,烧桥的绝对不是叶县中人。
“你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
那信使见宗子卿模样如此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