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的性命就此凋零。
远远的已看见一个城池的轮廓,犹如巨兽蛰伏一般,那便是宛城。
“莪等冲杀了多少里?”
徐晃询问左右。
“启禀君侯,我等冲杀了快十里了。”
十里?
徐晃眼中的精光一闪而逝,他当即左手上扬道:“停止追击。”
战令已下,但还是有一些杀红了眼的士卒奔跑向前。
杀得正兴起,你跟我说要停下来,这怎么可能?
“我大军已至,汉寿亭侯便在十里外,徐公明不想死的话,快快退军。”
只见在宛城中,奔出一军。
领头的主将正是宗子卿。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见领头的是宗子卿,徐晃当即骂道:“无耻之徒,还敢来见我,不怕吾将汝之狗头斩于马下?”
宗子卿身骑白马,适当的后退两步,他脸上似有畏惧之色,强撑着说道:
“看在往日同僚的情分上,我饶你不死,若还不退军,汉寿亭侯顷刻就至,届时汝之性命不保矣!”
“哼!”
徐晃冷哼一声,他看宗子卿的嘴脸,心中愈发愤怒。
“诱我前去攻杀?我徐晃岂是无谋无志之人?”
徐晃故作淡定,但宗子卿听他此言,脸上明显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这如释重负的表情,在徐晃眼中实在是太扎眼了。
“难道这宛城当真空虚?”
徐晃仔细观察宗子卿所带兵丁,发现前面几排倒是精锐,但后面尽是老弱。
不少白发苍苍者,居然一手拿着环首刀,一手拿着盾牌。
更有十来岁的少年,面黄肌瘦的,亦在宗子卿所率军中。
想骗过我徐晃,谈何容易?
徐晃当即双腿夹马,手上的长刀被他舞得呼呼生风。
“叛徒,看招!”
徐晃快马迫近,宗子卿没有丝毫犹豫,当即拍马后撤。
卫开的下场,可就在眼前。
他宗子卿连卫开都不是对手,更不用说是对上徐晃了。
“鼠辈,安敢逃跑?”
徐晃追击而上,但宗子卿溜得更快,除身后老弱跑不动的一些人,被徐晃泄愤斩杀,其余人等皆是涌入宛城之中。
铮铮铮铮~
宛城城楼上,突然传出琴音。
徐晃勒马停驻,他抬头上望,发现这城楼之上,有人抚琴。
东里衮披鹤氅,戴纶巾,二小童携琴一张,于城上敌楼前,凭栏而坐,焚香操琴。
他额头上细汗淋漓,想到之前殿下与他说的一番话:
“东里衮,这是你活命的最后机会了!”
之前东里衮诈败被司马仲达发现,以至于司马仲达逃脱,虽然将司马懿所领的数千人马大多数留下,但是毕竟司马懿逃了。
他东里衮不仅没能将功赎罪,反而是又添一罪。
现在,已经是他东里衮最后立功的机会了。
若是这一次他还没把握住。
那么...
等待他的,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城中将旌旗尽皆隐匿;诸军各守城铺,刘禅已立下军令,如有妄行出入,及高言大语者,斩之!
大开四门,每一门用二十军士,扮作百姓,洒扫街道。
这自然是刘禅借孔明的空城计了。
只不过孔明是手上真无兵丁,马谡失街亭之后,孔明以身犯险,不得已之举。
而刘禅是保有余力,此乃诱敌之策!
“君侯,恐有埋伏。”
这情况太诡异了。
便是徐晃军中那些杀红了眼的士卒,都不敢冲入宛城。
其中必定有埋伏!
徐晃心中也在打鼓。
莫非...
刚才的宗子卿,也是诱他入城?
徐晃眼神闪烁,他开始犹豫起来了。
城中有埋伏,他若是强攻进去,岂非要全军覆没?
但若正是空城之计,那不是要错失良机了。
不过,徐晃还是止住三军,自飞马远远望之。
见东里衮坐于城楼之上,笑容可掬,焚香操琴。左有一童子,手捧宝剑;右有一童子,手执麈尾。城门内外,有二十余百姓,低头洒扫,傍若无人。
“这东里衮,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心中存疑,徐晃便静下心来听东里衮的琴声。
铮铮铮!
东里衮所弹奏的高山流水,很是急促,有部分音调,更是不准。
徐晃听了一般,脸上露出笑容来了。
“此琴声杂乱无章,可见东里衮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心中已然是翻起惊涛骇浪了,必是城中无军,东里衮故作此态!”
恰恰这个时候,东里衮一个用力,琴弦居然断了。
高山流水之声,戛然而止。
东里衮的脸色,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