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跪在台阶前。
赐福的法会如火如荼,张崇诚却已经没有兴趣再看下去,铁青着脸转身离挤出了人群。
洞天、道基、法篆、道械.
昔日千金难换的修道机缘,如今在龙虎山脚下却是分文不取,遍地皆是。
不管是什么歪瓜裂枣,都有机会破锁晋序。
这样一副欣欣向荣的修道氛围,在张崇诚的眼中却是磨刀霍霍,枕戈待旦的战前景象。
这种感觉并不是空穴来风。
道序一贯走的是精英路线,即便是门槛远低于老派的新派道序,同样对于门人的道心,也就是与洞天的契合度和负荷能力有极高的要求。
要不然在洞天轮回之中,很容易就会彻底沉沦,从而导致走火入魔,甚至被黄粱鬼鸠占鹊巢。
而现如今龙虎山却将大量的道械、道基免费发放给这些根本没有修道资格的普通百姓,再加上洞天的全面无偿开放,几乎算是敞开山门,是不是龙虎门人已经没有太大的区别。
这样的道策,实施起来需要无以计数的海量资源进行支持,就算龙虎山如今吞并了阁皂和茅山,又能够支撑多久?到最后又有什么意义?
如果张天师他老人家只是为了巩固龙虎山岌岌可危的道门祖庭地位,那只需要让阁皂山他们站出来说句话就行,根本不用这么做。
现在如此有教无类,营造出一副全民入道的狂热氛围,再加上城内随处可见的道国字眼,背后的目的简直呼之欲出。
收拢人心,全道皆兵!
自诩猜透了张希极想法的张崇诚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过更让他感到不安的,是这些道策在他离开龙虎山之前根本就没有,也从没有人在颁布之前通知过他这位大天师一声。
侯门深似海,也比不过道门浩如渊。
人间帝王的天恩难测,也不如张天师的道心高渺。
难道是因为自己在番地的表现,让张天师他老人家心生不满?
还是有人在暗中装精使怪,想抢了自己的恩宠?
就在张崇诚猜测着背后的真正原因之时,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那座曾被陈乞生一拳打烂的山门牌坊前。
这里早已经完成了重建,道门祖庭四个鎏金大字在夜色之中熠熠生光。
张崇诚没有选择去能够乘坐直通山顶的轿梯,而是老老实实的徒步上山。
“如果是因为番地的事情,那事态还不算太严峻,是佛序自己废物,输得一败涂地,在李钧面前毫无还手之力,自己选择暂避锋芒,也是情有可原。”
“不过如果要是有人在背后捣鬼,自己可就不得不防了。不过这人会是谁?”
张崇诚在寂寥无声的山道间皱紧了眉头。
按理来说,现在张崇源已经身死道消,整座龙虎山内辈分地位无人能与自己并肩。
往下一辈中,有能力入得了张天师法眼的,也就只有张清礼一人。
不过以对方跟自己的关系,没道理要做这种自断手脚的事情。
可张清礼要是没问题,为什么自己没有从黄粱洞天中收到任何一星半点的消息,始终被蒙在鼓里?
难不成是清礼也出了事?!
念及至此,张崇诚心头猛然一沉,顾不得自己徒步上山中暗含的负荆请罪的小心思,加快了上山的脚步。
山下鲜花着锦,山上清净依旧。
张崇诚一路来到位于龙虎群山最高处的祖师堂,可越是靠近那座道殿,他焦躁的心思反而越是冷静。
没有贸然进殿,相反张崇诚半点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在祖师堂直接跪了下去。
“启禀师尊,罪徒崇诚从番地返回山门了。”
殿内半晌没有回应,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请罪声。
张崇诚却半点不敢怠慢,脸上神情越发恭敬。
“回来了就好。”
蓦然间,一道古怪的声音从殿内传出。
这声音中夹杂着稚童的清脆和老人的沧桑,听的人心头发慌。
可落在张崇诚的耳边,却如一道雷霆炸响,心海翻腾。
这一刻,张崇诚彻底忘记了自己之前盘算好的所有说辞和借口,也忘了那些勾心斗角,蝇营狗苟。
现在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道序二!
张崇诚如匍匐在一尊神只脚下的凡人,头颅深埋,身躯颤抖。
“崇诚,你有没有从番地给为师带点东西回来?”
张崇诚颤声回道:“弟子办事不利,还请师尊责罚!”
“那就是什么东西也没带了?”
张希极叹了口气:“你这次去番地可是去收债的,怎么会两手空空回山?”
“回禀师尊,李钧晋升独行序三,佛序汉、番两脉根本无人可挡,所以弟子.”
张崇诚的话未说完,一个本不可能出现在龙虎山祖师堂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
“到底是对方无人可挡,还是道兄你根本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