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散落不知何处。
一身黑衣早已经被血染‘白’的李钧,随手丢开这把不堪一用的‘头颅剑’。
虎目睥睨圈身,方圆五丈之内,只剩下血海尸山。
李钧轻蔑一笑,脚下一踏,身影闪现到陆玉璋身前。
“李钧,本官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你是不是觉得还没闹够?!”
威严的话音回荡在整个卢氏顶楼之中,一道箭影朝着李钧的头颅激射而来。
铮!
李钧五指张开,一把抓住这根钢铁打造的箭矢,冲撞的巨力推着李钧的双脚在地面横移。
箭簇的寒光碰撞眼底的冷意,砖石翻涌,血色滴落。
耗尽动能的箭矢当啷一声掉落地面,李钧挑着眼,看向远处举着一张人高巨弓的卢家阀主,嘴唇微动。
“没够。”
砰!
闪身而至的李钧,在陆玉璋绝望的目光中,一脚将他的头颅踏成烂泥。
直到此时,李钧的脸上终于露出深深疲态,但他依旧稳稳拔出那杆缠焰的长枪。
枪身平举齐肩,戟指卢宁。
“风雪破、屋瓦断,已经是世道弄险,苍天你何苦还在穷人头上逞威严?你不留情,那就让我来伸冤!”
余音绕梁,接着是一声悠长的吐气声响。
“草他妈的,爽!”
马王爷放声大笑,一身匪气沸反盈天。
陆玉璋这个自己刚收的义子,在自己的府邸之中,被人硬生生杀死在自己眼前。
这一幕,让卢宁再也维持不住那泰山崩于而面不改色的门阀家主气度,脸色一片铁青。
更关键的是最后关头自己出手,竟然也没能拦住下这个狂妄武夫痛下杀手,甚至只是让对方退了几步,留了几点血,仅此而已。
这要是传出去,自己的脸面该往哪里搁?
“思义”
“儿子在。”
卢思义拱手抱拳,在他身后,被李钧屠戮大半的门阀私兵,此刻又变得稠密拥挤。
而在远处,还有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如潮水般不断响起。
辽东卢阀,私兵过千,你一个武序再能打,又能杀多少?
“单枪匹马挑我门阀?哼”
卢思义心头冷笑连连,脸上神情轻蔑,只等着自己父亲一声令下,便让麾下兵群将李钧吞噬的尸骨无存。
可就在他迫不及待之时,耳边却迟迟没有响起卢宁的命令声。
卢思义疑惑抬头,就看到卢宁的脸色青中泛白,颤栗的瞳孔之中,似乎有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的慌乱之色。
“发生了什么.”
【奉化府陆家满门被杀,卢阀私兵头领吴押蛟战死当场!】
【辽东建州府韩家遭遇不明袭击,伤亡惨重,请阀主支援!】
【辽东辽阳府沈家遭遇不明袭击,伤亡惨重,请阀主支援!】
在旁人无法窥见的地方,一连串血红字体漂浮在卢宁的视线之前。
前一条消息对于卢宁来说,并不算太重要。
一个农序四罢了,只要自己愿意出价,随时都能再招揽。
但后一条,才是真正足矣动摇卢家在辽东地位的致命伤。
不明袭击?难道是李钧的那些同伙?
不可能。念头刚起,便被卢宁自己否定。
要知道整个辽东行省一共辖制六个州府,地域广袤,相距甚远。
以这群匪寇的能力,怎么可能有这个能力派人分袭各府,而且还能将各家门阀打到向自己紧急求援?
可不是他们,又会是谁在这个时候突然对自己动手?
而且最让卢宁感到通体发寒的一点,是自己事前竟然没有察觉到任何风吹草动。
辽东行省什么时候被人渗透成了这样一副千疮百孔的破烂模样?
这还是我卢家的辽东吗?!
“既然迫害你们倭区锦衣卫的罪魁祸首陆玉璋已经伏法,那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如何?”
在卢宁第一个字出口的瞬间,卢思义已经举起的手臂,四周的私兵也纷纷鼓动起械心。
可当他这句话说完,整个卢阀顶楼,只剩下一片死寂。
卢思义脸上表情僵硬,脑海中却是念头急转,想知晓让自己父亲态度急转直下的原因。
“想停手?行啊。”
李钧抖了抖枪尖,“他手上也沾了倭区锦衣卫的血,把他交出来。”
枪尖所指,赫然正是卢思义。
一股寒意从尾椎直蹿头顶,可接下来身后响起的怒喝,却让卢思义心头猛然一暖。
“这是我卢宁的独子,卢阀未来的家主,李钧你不要得寸进尺!”
“舍不得?那就继续干!看看你卢阀先倒,还是我李钧先死!”
李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