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才有些思路的年轻戍卫再次陷入了困惑之中。
“恩情记一时,厄难记一世。新政给罪民的优待只会让他们感激片刻,只有斧钺加身的苦痛,才能让他们铭记于心,世世代代都不敢稍忘。所以罪民区迟早要打,而且会一次将这些罪民彻底打痛,还要把其他敢于掺和进来的势力全部打服气!”
老戍卫吐词铿锵,“唯有这样,罪民区才能长治久安,新政才配录入黄粱史书,成为先帝爷之后最卓着的一场‘文治武功’。”
“文治武功.文治武功”
年轻戍卫双眼发直,良久才猛然回神,“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头儿。”
“你真觉得自己已经全部明白了?全部看清楚了?”老戍卫似笑非笑。
“呃”
年轻戍卫被这句话问了一愣,脸上刚刚泛起的自信又被浇灭。
“我刚才给你说过,要往深了想,往细了想。你想到的越多,就能活的越安稳。”
老戍卫的话音顿了一顿,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指着头顶,眼神晦涩难明,“你想想,如果真的就此一帆风顺,又哪儿来宝钞如雨?”
年轻戍卫坐在矮老人一阶的台阶上,顺着对方的手指抬头看去,有些茫然的看着高处悬挂的暖阳。
哪里有雨?
呲!
急刹的轮胎在地面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停在一间门槛颇高的古明式宅邸之前。
一个挺拔的身影步出车外,深邃的眉眼中挂着一抹散不去的浓浓惆怅。
“是秀峦先生吗?这边请。”
早就等候在台阶前的仆从迎了上来,却不是引着丰臣秀峦步上那足有七级台阶,而是走向青砖灰瓦的院墙边,那里有一扇半开的窄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