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
“锦衣卫怎么做事,还轮不到你一个鸿鹄来指指点点。”
范无咎轻蔑道:“再说了,造反株连七族可是大明律法上写得清清楚楚。该死的可不止他一个!”
“小五斗,你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真把中村大叔我忘记了?!”
老人须发颤抖,对水村五斗的冷漠异常愤怒,“走,跟我回家,我要好好听听你讲讲这些年是怎么收拾那些贼心不死,还想造反叛乱的明狗的!”
只剩下薄薄一张皮的干瘪手掌覆住水村五斗的拳头,在触碰的瞬间,水村五斗如同触电一般,浑身颤栗,下意识就要将老人的手甩开。
可他却惊骇发现,自己此刻根本无法动弹,就连闭眼都无法做到,只剩下嘴唇还能动。
中村老人还在喋喋不休,宅门口围拢的人越来越多,眨眼间已经多达数十人,这些人似乎都认识水村五斗,热情的招呼声此起彼伏。
水村五斗眼中的哀切之色越来越浓,眼前这些人有他少年时期的邻居,也有他成为鸿鹄之后潜伏在倭寇各地结交的朋友。
在他的记忆中,这里面有很多人现实中依旧生活在倭区,可现在却出现在了这里。
背后的含义,不言而喻。
唯一的幸运,是这里面没有和自己有血脉关系的亲人。
“会有的。”
范无咎如同能够洞穿人心,直接道破了水村五斗心中的念头。
“虽然那些人你藏的比较深,我们不好直接动手挖。但你别忘了我们锦衣卫是干什么的,有一丁点蛛丝马迹,就足够我们把人找到了。现在人应该已经在路上了,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送进来跟你做伴。”
“范无咎!”
一声突如其来的凄厉嘶吼,回荡在这条长街之上,将宅门前围拢的人群吓得呆愣在原地。
与此同时,水村五斗的吼声似乎掀开了遮蔽在这些人心头的迷雾,他们眼中的迷惘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不安和惊恐。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不是在金泽城卢氏工坊上工吗?”
“五斗,这是哪儿啊?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五斗.”
乱糟糟的人声中,范无咎的话音却依旧清晰:“都敢当鸿鹄了,还会在乎这些家人朋友?从你准备造反的第一天开始,难道就没想过会有今天的下场?是不是有点太天真了?”
“小五斗,你是不是在明人区犯了什么事了?”
名为中村的老人似乎看出了两人之间的微妙,伸手拽住水村五斗的衣角,压着声音道:“你快走,我帮你拦着这个人。放心,我年纪大了,他不能把我怎么样。”
范无咎眉头挑动,瞥了中村老人一眼,继续说道:“你们鸿鹄把不入序列的普通人当成炮灰蚍蜉,我们锦衣卫自然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我可以告诉你,这些人只是‘江户之乱’一案牵连人员中的冰山一角,千户所下达给我们的名单足足有数千人,这里面无论是你认识的,还是那些你已经忘记的,全部都会因你而死!”
水村五斗嘴唇颤抖,眼眶之中光芒黯淡。
范无咎将他脸上的神色变化全部窥在眼中,语调转柔:“水村五斗,你是门派武序,身上的血是热的,我也相信你还有一口气血性,也不愿意自己的事情牵连到别人。如果你现在招供,我可以做主把他们全部放出诏狱,后续也不再抓捕。”
“你怎么相信你说的是真话?”
“我范无咎不喜欢骗人,而且你也没有其他选择。”
范无咎淡漠道:“其实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们也能从其他人口中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不然你以为你和楚客的藏身位置是怎么暴露的?”
水村五斗用嘴巴狠狠吸了一口气,“是槐国出卖了我们?”
“他比你们的反应都要快,也要更聪明,现在已经是锦衣卫的线人了,不用进诏狱吃这些苦头。”
水村五斗脸上满是刻骨的恨意:“鸿鹄绝不会放过他!”
“谁知道是他?”
范无咎嗤笑一声:“而且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鸿鹄里山头那么多,列王之间的勾心斗角可不比对付我们锦衣卫要少。”
“而且现在楚客死了,你也进了诏狱,谁会为了两个已经暴露的鸿鹄来招惹我们?你们的首领镰仓?”
“你自己动脑子好好想一想,从千户所下令实施抓捕行动开始,你们的镰仓王还露过面吗,还联系过你们吗?现在他人都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或许都已经离开倭区了也不一定。他已经成了一条没有价值了丧家犬了。”
“你们的目标不是镰仓?”
水村五斗听出了范无咎的话外之音,沉默许久:“那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荒世烈为什么要把你一个外姓人培养成门派武五戎首,然后又安插进鸿鹄之中?”
范无咎眨了眨眼,嘴角露出淡淡笑意:“这应该才是你心头埋藏最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