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摇了摇头。
“余寇死的时候,可没有求饶。你这个做老子的,还不如这个儿子。”
余沧海蓦然怔住,嘴唇不断扯动,却半晌也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父不如子?
父不如子!
余沧海低下头颅,垂在腿边的手掌突然按住了自己的腹部。
在这个对道序中人来说是温养道基的要害部位,此刻却在传出阵阵焦急的颤动。
如同有人声在呼喊,催促余沧海快点逃离危险。
“寇儿,是为父无能,不止让你丧失了转世重修的机会,还不能帮你报了杀身之仇。甚至只能让你呆在这个简陋的黄梁主机里,跟着我背井离乡。”
“寇儿,你不会怪我吧?怪我也没关系,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对不起你。”
喃喃的低语中,腹部之下传出的震动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是淡淡的嗡鸣,似在安慰,又似解脱。
“不怪我?那就好。”
余沧海笑容欣慰,猛然抬起的头颅上再无半分卑微哀求,双眸血红,杀气腾腾。
“那我们父子今日就再跟他战上一场!”
吼!
龙吟暴起,赤影呼啸。
威势一如当年成都府之日,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惜如今的迎剑之人,早已经今非昔比!
铮!
赤色剑影扑面,却被李钧五指直接拦腰抓住。
右手指虎悍然砸下,正中赤龙剑身。
铛!
拳落如撞钟,赤龙周身喧烈的焰光尽数熄灭,黯淡的剑身寸寸龟裂,随风而散,随雪而落。
“我说过,我一定要打断你!”
李花双手叉腰,模样娇悍,眼眶中却不知道为何,噙着大片迷蒙的水光。
砰!
李钧一步踏下,身影闪现在余沧海面前。
日思夜想的仇人就在面前,杀气腾腾的两人却平静了下来。
“李钧,我其实就是个饵,现在鸿鹄平安王已经知道你出现在大阪城,他们会替我杀了你。”
余沧海两手掐成剑指,身后有大片符篆浮空而起。
“平安王是吧?”
李钧点了点头,“我等着。”
握指,摆腰,出拳。
食龙虎。
八极破体,分筋错骨。
重楼诀,盛。
这一拳李钧倾尽所有,毫无保留。
砰!
【获得精通点60点】
眼前血水喷洒,体内大门洞开。
皮肤、骨骼、筋脉、肌肉、流淌的鲜血、奔涌的劲力
所有组成这具身体的一切,此刻都在放声欢呼。
碳化的皮肤在剥落,撕裂的伤口在愈合,断裂的骨头在重续
随着一段崭新基因的复苏,李钧衰落的气势以极快的速度不断攀升。
“暴徒壮胆、红血固心,独夫练魄,止戈磨刀,一路独行成为祸首.”
李钧握紧双拳,细细感觉着这具恍如重新的躯体,突然咧嘴一笑。
“不过,这哪里是祸首,分明是让老子快意恩仇啊!”
“师兄,青蚨好像死透了。”
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残缺的红墙上,一个红袍青年蹲在巨型绣春刀上,双手捧着一颗头颅左右翻看,最后指着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睛,看向墙头的青袍道序。
道序口中的死,不止是身陨,更是神灭。
叮当
青袍道士耳垂上的薄片耳饰无风自动,发出阵阵清脆声响。
金色道纹交织成‘永乐’二字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死了一波,又来一波。他妈的没完没了了是吧?”马王爷长叹一声,忍不住骂道。
站在他肩头的李花抹了把脸上的鼻涕眼泪,抿紧的嘴唇中蹦出一句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乡音。
“干就完了!”
大阪城外,一列车队衔尾相接,逶迤数十丈距离,朝着远处的那片璀璨的灯火急速飞驰。
突然,一簇不甚起眼的火光在车队前方亮起,紧接着一阵刺耳的呼啸撕裂夜空。
“是火龙出水,快闪开!”
一枚形如龙首的炮弹蹿入前车的底盘,轰然炸开。
升腾的焰火和气浪将这辆‘黑舆’直接抛上半空,四道矫健的身影撞出焰浪,稳稳当当落在地上。
“他妈的,这些鸿鹄也太嚣张了。”
重甲抬手拍灭肩头跳动的火苗,回头看向身后紧急刹听,一字撒开,将整个驿道堵得满满当当的车队。
“老大,怎么弄?”
哐。
一扇车门被人抬脚踹开。
姬路城锦衣卫百户虬龙扛着一具明显经过改造,通体足有七尺长短的巨型‘火龙出水’,从车中探出身形。
“他轰你,你他妈的不知道轰回去?不要跟这些小喽啰纠缠,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