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下来问你的每一句话,你可以选择沉默,如果能回答,那一定要确保真实。因为这些都将作为大案读术的推算基础!”
邹四九一脸严肃,“有问题吗?”
“没问题。”
“那我们就开始吧。”
邹四九抬手打了个响起,接着便有一条两指粗细的线束从屋顶上的八卦中伸出,精准接入他颈后的脑机灵窍中。
“你最近见了什么。”
“赫藏甲和周游。”
李钧声音一顿,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将王谢的名字说了出来。
线束弯曲,将邹四九的身体提了起来,凌空盘坐,双目紧闭。
“这个王谢是什么人?”
“重庆府锦衣卫二处,总旗。”
邹四九眼皮蓦然颤了一下,“依你的判断,他可不可靠?”
“只见过人,没经过事,说不准。”
嗡.
天花板上的八卦卦象渐次亮起,中心处两条黑白游鱼流转不休。
“你这些天还去过什么地方?”
“和平饭店。”
“我这儿不算,不要提供无用的冗余信息!”
咔嚓
拳骨碾动的声音传入耳中,邹四九浑身立时绷紧,强忍着睁眼的冲动,继续保持那股神棍的口气问道。
“这段时间有没有去过勾栏?”
李钧咬着牙答道:“没有。”
怪不得火气这么旺啊.
“都杀了些什么人?”
李钧揉着眉心,“有点多。”
邹四九拇指在指节间点动,口中幽幽道:“如果名单过长,可以通过脑机灵窍传输。”
“嗯?”
“.,好了,有结果了。”
危急时刻,邹四九及时亡羊补牢,只见他陡然睁眼,右手高举,口中一声断喝!
“大案牍术,签来!”
与此同时,天花板上游动的阴阳鱼彼此交汇融合,幻化为一个混沌漩涡。
一根运签从其中缓缓落入邹四九的手中。
“否极泰来咫尺间,抖擞君子出于山!若遇虎兔佳音信,立志忙中事不难。紫薇亥宫,此签上上!”
朗朗洪音在房间中回荡,不知隐藏在何处的音响也同步响起。
一时间屋内宫乐阵阵,气氛肃穆庄重。
李钧双手环抱胸前,冷眼看着挂在半空之中的邹四九,“说人话。”
仪式感!仪式感啊!懂不懂啊,混蛋!
邹四九脸皮一阵抽搐,最终还是不敢继续装模作样,老老实实说道:“没算出什么意外,明天的事应该问题不大。”
“这就行。哦,对了,以后别搞这些花里胡哨的。又是灯光又是音乐,搞得跟骗钱的一样。”
“你他娘的也没给钱啊。卦金就算了,食宿费也不给。”
邹四九口中嘟嘟囔囔,却惊见李钧正准备跨出门外的脚缓缓收了回来。
“友军!友军!”
哐当。
一截赤红色的剑尖落在邹四九面前,撞出一声清脆声响。
“赤龙?!你把这玩意儿取出来了?”
惊呼声刚刚出口,李钧便已经走出门外,只留下一个声音坠在身后。
“这玩意儿应该对你召魂有用。”
等房内只剩下自己一人后,邹四九的脸色渐渐阴沉了下去。
“被大案牍术找出来的意外因数,都已经被李钧拔干净了。刚才推演的那一遍也确实显示一切顺利。”
“可是为什么,我还是感觉心神不宁?”
邹四九脸色阴晴不定,那根刻着上上卦象的卦签一下下敲打着额头。
“难道是天机爻数被人混淆了?不应该啊,要做到这一步,得在黄粱网络中注入海量的虚假信息,谁会这么干?”
“青城还是栖霞?难道是那群鸿鹄卒子?”
思绪如同一团乱麻,千头万绪,看似每一个都有可能,可深思之下却又找不到重点。
“妈的,不管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老婆套不着流氓!老子今天就大出血一回!”
邹四九豁然起身,那枚卦签被他随手扔在脚边,如弃敝履。
与此同时,他头顶八卦之中的西北乾宫蓦然一亮,洒下一道明黄光柱。
一柄断刀和一具玩偶随光而落,上下浮沉不定。
邹四九手指勾住衣袖一扯,身上笔挺的西装变戏法一般换为一身明黄长袍。
一根手腕粗细的线束从天花板上垂落,如巨蟒噬咬在他后颈位置。
嗡.机械超频的嗡鸣震耳欲聋。
下一刻,邹四九身上炸出蓝色电弧,贴着头皮的油亮发丝根根竖起。
“躯体空寂,黄粱捞魂。吾名邹四九,以阴阳傩公之名,借权限,开后门,掘九幽数网,引迷魂知返!”
随着咒语念动,邹四九瞳孔刹那间扩散开来,其深处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