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想都知道梭子蟹时令又到饿了,此刻鱼贩子都非常忙。
还有人拿着扩音喇叭喊道:“梭子蟹,一毛二,带鱼八分,要卖就赶紧,晚了就没人要了,只能拉去做咸蟹了。”
凑巧的是。
李多鱼在码头这里,竟遇到了三叔家的拖船,二叔公他们正把船上的梭子蟹一筐筐往码头搬运。
自打上次半夜看到三叔他们出海后,到现在已经有七八天。
按照三叔的习惯,回到青口码头来卖梭子蟹,那肯定是最后一站了。
由于他那个堂弟李玉军被抓的缘故,三叔这一整年真的非常拼,每一次时令海鲜都没有错过。
这一年虽然也赚了不少钱,但三婶担心玉军在里面被欺负,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跑一趟监狱,给那些看管的人送点烟酒和好处费。
赚到的钱,大多都砸在这上面了,剩下的也没多少。
而那个卖佛头的小黑,命就没那么好了,他因为贩卖文物,被判了将近三十年。
而他们家本来就没啥钱,再加上被判了太多年,家里人几乎都放弃他了。
一年就探望了一次,且探完后,就不敢再去了,因为像他们这种没钱打点关系的,在牢里是最没有地位的。
这一点李多鱼就深有体会,哪怕到现在,他偶尔还能梦到前世在牢里的恐怖经历。
见到他们后,李多鱼朝他们喊道。
“三叔,二叔公,什么时候回来的。”
正在搬运梭子蟹的三叔李政发,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李多鱼。
见李多鱼在李曙光的渔船上,李政发瞬间就知道他们去哪了。
“你们是不是又到外海钓鱼了,今天钓到多少鱼啊。”
“没钓到多少。”
“就一些马鲛跟石斑。”
而正在给梭子蟹称重的张继才,听李多鱼有出海钓鱼后,赶忙朝他喊道。
“多鱼,你都多久都没来光顾我生意了,好货记得卖给我,价格保准你满意。”
老张这样一喊。
码头其他鱼贩子当场就有些小情绪了:“老张,按顺序来行不行,渔船都还没靠岸了,你就开始抢了。”
张继才回怼道:“按毛线顺序啊,我的熟客不卖给我,难道卖给你们啊。”
“屁,价高者得好不好,信不信,我把价格打上去,看多鱼还卖不卖你。”
老张哼道:
“来啊,打价格谁怕谁,就怕你们不敢打。”
“老张,你越来越嚣张了啊。”
其他鱼贩子也很无奈,由于老张有个在外贸中心酒店当采购的亲戚,真要拼起价格来,最后吃亏的还是他们。
大家嘴炮归嘴炮。
可他们这些鱼贩子还是听团结的,很少出现恶意竞价和抢客的情况。
可今天有个叫李二狗的年轻鱼贩子,好像不吃他们这一套,偏偏打算破圈试试。
李多鱼他们的渔船都还没有靠岸,李二狗就通过其它渔船,两三下跳到了他的渔船上。
看到满地大马鲛后。
李二狗眼睛瞪得老大,拎起一条马鲛鱼闻了闻,摸了摸,发现马鲛鱼非常的新鲜。
紧接着,他看到了放在一旁的进口鱼竿,李二狗忍不住问道:“这些马鲛都是你们钓起来的?”
没等李多鱼回答,张金沙率先说道:“当然是钓的,网起来的马鲛鱼哪有那么好看。”
李二狗皱眉思考了会,对着李多鱼问道:“不论大小,一斤三毛五卖不卖。”
“卖的话,这些马鲛我全收了。”
见李二狗这个愣头青这么不讲武德,正在跟别人算钱的老张,气得当场骂起来:“二狗你大爷的,别搞事行不行。”
随后对着渔船上的李多鱼喊道;“不管二狗出多少钱,我老张都加半毛。”
“老张,你牛啊。”
李二狗哼了声:“我直接出四毛,就不信,你还敢再加半毛。”
码头的鱼贩子,见这两人竞价起来,都觉得很有趣。
“老张上啊,不能怂啊。”
“四毛五,把二狗打下来。”
“二狗加油,拿下这个大客户。”
一些总被鱼贩子压价的船老大,看到有人竞价后,也全都跟着起哄。
“别怂啊,把价格打上去。”
“他娘的,这群奸商一天天压我们价格,现在让他们也出出血。”
见整个码头的人都在起哄,张继才被这么一搞,多少有点挂不住脸,皱眉思考了番后,喊道:“他娘的,我出四毛二。”
听到老张这个报价后,码头上嘘声一片。
“不是说出多少,二狗出多少,你都加半毛,怎么才加两分?”
老张回怼道:“有种你们来。”
李二狗思考了会,咬咬牙喊道:“麻蛋的,我出四毛三,我就不信你还还要。”
老张喊道:“四毛四